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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院子裏很安靜,偶有院外街上的馬車掠過的聲音響於耳跡。白雪靜靜的坐在院子裏,晚風蕩起了她的衣擺。

“怎麼還沒睡?”

白雪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給嚇了一跳,偏頭看到洛忱笑眯眯的在她身側坐了下來,唇角微微上翹,帶著一抹人畜無害的笑容。她微微吐了口氣,“睡不著。”頓了一下,又問,“你怎麼也沒睡?”

他學著她的模樣,“我也睡不著。”

白雪頓感頭疼,揉了揉太陽穴,視線落在夜幕下的花草上。她沒說話,他亦未說話,院子裏頓時又歸於了一片安靜。

夜色漸濃,白雪瞅了他一眼,起身道:“我去睡了。”

他隻朝她笑著點點頭。

第二天一早,白雪一身男兒裝扮出了房間,眉毛描的濃黑了一些,膚色也塗的深了些。洛忱正坐在院子裏喝著茶,一見她,就朝她揮了揮手。

她才剛走過去,洛忱就遞了麵鏡子給她,“你自己看看,認識你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你來,而且你臉上的肌膚的膚色一看就與你手上的膚色不一樣,更何況,你的手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的手。”

白雪立刻有些泄氣的模樣,推開他遞到她麵前的鏡子。

他笑的慧黠,“我有辦法可以讓別人認不出你來。”

“真的?”白雪立刻投過去一個不相信的表情。

“跟我來吧。”

他徑直拉著她進了她的房間,一陣忙碌後,他將她推到鏡子前坐下,嘴角挽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白雪伸手摸了摸臉,鏡中的人,娥眉纖長黛黑,清眸顧盼神飛,是一個美麗的女子,卻不是她原本的模樣了。隻是,因為戴的是人皮麵具,神色略有些僵硬,細看之下,還是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不過,相比她之前的男兒打扮,卻是要好的多了。

他笑著說:“想不想知道這個麵具能否騙過別人?”說罷,他拉著她走出了房間。剛出房間,就看到迎麵而來的幽草。

幽草如往常對洛忱行完禮後,疑惑的往白雪的房間裏看了看,又四處掃了一眼,微微蹙起了眉頭。

白雪試探性的喊了一句,“幽草?”

幽草嚇的一跳,驚訝的瞅著白雪,“你?”

洛忱輕輕一笑,看向白雪,“至少騙過幽草了。”

白雪摸了摸臉,不由的扯了扯嘴角,“幽草,戴了麵具,你真的認不出我來?”

幽草還有些怔愣,呆呆的望著白雪,“姑娘,真的是你?”

吃過飯,白雪就想去看看慕容宛。洛忱執意要跟著一起去,拗不過他,她隻好讓他跟著一起去。

在去的路上,洛忱問她,“你以何種身份去見她?”

白雪微微一怔,道:“既然決定換一個身份生活,那當然不會再以慕容清的身份去見她,就讓所有的人以為,慕容清已經死了。”頓了一下,她又立刻瞪了他一眼,“可是,我也不想以你的婢女的身份。”

洛忱聞言,頓時挑了挑眉,一陣嬉笑,“你要以我妃子的身份呆在我身邊,我也求知不得。”

“那更不要。”白雪脫口而出,看到他眼中極力掩藏的一抹失落時,白雪心底微微一痛,慌忙轉了話題,“你什麼時候回雪蒙國啊?你離開雪蒙國也快一月了,國內的朝政都不用管嗎?而且,你離國這麼久,就不怕有人趁你不在發動政變嗎?”

洛忱收住了臉上的嬉笑,幽深的眸好似鍍上了一層琥珀,透明中帶著一絲難以捉摸的深邃。他緩慢的湊到了她的跟著,鼻尖眼看就要碰到她的鼻尖時,白雪頭立刻一偏,竭力又要裝作若無其事的往後仰著。

馬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靜謐至極,靜的能清楚的聽到彼此的心跳聲。

忽然,他哈哈一笑,“看你緊張的模樣,我又不是鬼,能吃了你啊?”

白雪看了看洛忱,輕聲呢喃著,他聽不清她在說什麼,往她跟前一湊,逼視著她的眼睛,“說,你嘀嘀咕咕的,是不是在說我的壞話呢?”

“沒有。”她堅定道。

“才怪。”他扔給她一個我還不了解你嗎的眼神。

白雪伸手將他推開,呶嘴問:“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國?”

“就這麼希望我走?”他聲音有些發緊。

望著咫尺之處的這張容顏,白雪忽然覺得自己有些狠心。明知道他是因為她才來的京城,也是因為她而不想離開京城。而現在,她卻偏偏是在趕他走。

“你還沒回答我,是不是這麼希望我走?”他沉聲問了她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