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奇香在銀蓮花中靜靜燃燒著,嫋嫋的煙在在空氣中飄蕩著,讓人誤以為是殿中的一抹幽魂。神殿外的巨木撐起一片綠蔭,整個神殿都沉浸在肅穆的氣氛中。唱誦經咒的聲音在此飄蕩著,百年來無一日不如此。
一個柔婉的女音在一段沉寂後響起,“今日奉神已畢,恭請諸位散去。”
眾人輕聲退下。
“藍彥大人,您也該休息一下了。”侍女碧緣的提醒使正在凝神思索的沙鬱藍彥睜開了雙眼,墨藍色的眸中透露出一縷蒼涼。
“碧緣,你家族中每一代都有人侍奉敬神者吧?”
“是的。”
“你知道上一任敬神者也就是我的姑姑埋葬在何處嗎?”
“這,”碧緣臉色大變,在曦炎國敬神者死去後都有身邊侍者秘密埋葬,這是一個不能談論的話題。
“不說算了,我隻是想念姑姑罷了。”沙鬱藍彥兀自笑了,既而喃喃自語,“我的親人越來越少了。”
雖然他是喃喃自語,但是聽在碧緣心裏總是覺的酸酸的。
“藍彥大人不要如此悲傷,其實每一代的侍者都是非常謹慎的,上一任的侍者隱退後根本沒對任何人說過上一任敬神者的墓地所在。”
“碧緣,去為我準備沐浴吧,我一會還要去覲見王子殿下。”
王殿與王子殿位於王庭中心,當然這裏也是整個曦炎國權力中心的所在。
王子殿中傳出陣陣琴音,琴聲中帶著一種藍彥所不熟悉的淒迷,藍彥不禁駐足傾聽。
“啪”的一聲琴弦斷了。
“殿外的人請進來吧。”太子祁君朗聲說道。
沙鬱藍彥驚覺自己的失禮,低頭走進殿內。
“沙鬱藍彥參見殿下。”感到對方的注視的目光中的森冷,他的頭低的更低。
“沙鬱大人來此有何事?”祁君沉聲問道。
“王子殿下即將出征,臣身為炎神的侍奉者理應代表炎神祝福殿下。這是臣為王子殿下所祈的一個靈符,請王子收下。”
“這是靈符?”祁君捏著那隻銀鐲有些懷疑。
“請您務必帶上它,這隻銀鐲有其獨特的法力。”沙鬱藍彥有著不容錯認的誠懇。
王子突然從案前走到藍彥麵前,麵容閃過一絲溫柔。他將銀鐲係在了原本係著環佩的帶子上,又把環佩放在了藍彥的手中。
這代表什麼呢?藍彥怔忡了。長久以來他們平靜的相處中未曾有過一絲逾禮的舉動,他將環佩放在他的掌中卻不置一詞,是要他自行揣測嗎?
祁君打開木窗,眼神飄向窗外。
“你看這些葉子。”秋日金黃的葉子飄舞正盛,從窗內望去頗有輕柔之美。
“下個落葉時節,您就會回來,對嗎?”
“祁君轉頭看了看他說道,“也許蓮花盛開時我就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