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沒有太陽與月亮,沒有白天與黑夜,永遠都是一個色調,就像一個灰色的空間,這裏便是荒涼大道。
一條長達十萬裏的大道路,在這裏每天除了戰鬥,還是戰鬥,每天死去的人是外界百倍,因為這是一條無限殺戮,弱肉強食的道路。
不知何時,這裏竟然吹起了一陣冷風,在這樣的環境下,難免會讓人有些發抖。
酒是一種很神奇的東西,在這樣的環境下喝酒,無疑是一種很痛快的事。
酒不但可以驅寒,還可以壯膽,然而這個人喝酒,從來都不是為了驅寒,也不是為了壯膽,而是喜歡,純粹的喜歡。
他的右手拿著一個酒葫蘆,一邊走,一邊喝。他的左手握著一把劍,從劍鞘的外表來看,那隻是一把很普通的劍。
他的背上背著一個嬰兒,好像睡著了,也許不是。他的頭發有些淩亂,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梳理過了,他的衣著樸素,甚至有些破舊。
他叫風自在,他是一個喜歡風的男人,也是一個像風一樣的男人。
他的衣著還很單薄,也許是因為他喜歡感受風的味道吧。
他一步一步的在荒涼大道上走著,可是在他的身後卻跟著一大群人。那些人的眼光,表情都很怪異,一直死死地盯著這個男人,好像他的身上有寶藏似的。
“你們看這個人好奇怪,他身上背的那個嬰兒好像是死的。”也許是好奇心作怪,有位年輕人忍不住小聲說道。
一位看上去年齡稍大的男子,咽了咽喉嚨,道:“那嬰兒是死是活一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到底是不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
“不清楚,不過很多人都看見,他的確是從那個方向走出來的,而且我在這裏都上百年了,從未見過此人,所以他絕不是新人。”
“我在這都一百五十年了,也不曾見過此人,既然不是新人,又從那個方向而來,那就一定是很久以前就已經進去的人,如今又出來了。”這個人的聲音有些激動。
“話說那個活了上千歲的老不死還沒來嗎?”
“早已經有人去請了,相信很快就會來了。”
那群跟著後麵的人一直議論紛紛,他們並非不想直接去問,而是之前早已有人問了無數個問題,但是這個人一句話也沒說過,眾人不由的懷疑這個人會不會是個聾啞人。
誰不確定他究竟是不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隻是他出現的時候,就一直從那個地方往這邊走,而且原本在這裏生活的人,都不認識此人,所以他們才懷疑他就是從那個地方出來。
在這荒涼大道裏,有一個人活了一千多歲,他在這裏見過的人比誰都多,於是眾人都在等待他的到來,隻求確定這個人是不是進去過那個地方。
不過眾人在這一刻卻擔心著另一個問題,風自在此刻所走的方向,正是離開這裏的方向。所以他們擔心,那老不死還沒來之前,這個人便離開這裏了。
這時,一道身影一閃而出,立在風自在的十丈外,他的手裏緊緊地握著一把威武霸氣的血色大刀,他的雙眼注視著向他走來的這個人,眼神中流露出一股殺氣。
“那不是血飲魔刀胡天歌,他想幹什麼?”
突然又一道身影閃過,站在了胡天歌的對麵,路的另一邊。這個人身著蓑衣,手持一把彎鉤,腰間一把匕首。他站在那一動不動,隻是眼神死死看著那個走來的男人。
“那不是鼎鼎大名的蓑衣客嗎,怎麼他也忍不住啦?”
這個人的話才剛說完,隻見又有兩道身影一閃而出,躍到了風自在的前麵去。
這兩人,一個身著黑衣,一個身著白衣,他們的背上背著一把長槍。不過在這一刻,他們都拔出了背上的長槍,隻因為眼前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