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準笑!”
水冰汐自出生以來還未如此狼狽過,此時夏侯君晟不笑還好,一笑更覺老臉無光,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夏侯君晟下巴擱著水冰汐肩膀,聞言愈發控製不住大笑出聲,堅硬的胡茬隨著笑聲的振幅一上一下,細細密密摩擦水冰汐殷紅耳垂。
“都說了,不準笑!”
水冰汐隻覺得耳畔癢癢的,夏侯君晟溫熱的呼吸吞吐間鋪滿頸項,讓她恍然間有種空虛莫名的感覺,當下臻首微偏,小嘴一張堵住夏侯君晟張開的雙唇狠狠一咬。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不過是感覺來了,隨心所欲而已,完全不知道這樣的動作對一個男人意味著怎樣的信息。
“汐兒!”
夏侯君晟收聲,深邃鳳眸陡然深沉,大手一伸禁錮水冰汐想要逃離的小腦袋,冰涼雙唇再次情不自禁的壓了上去。
“唔!”
水冰汐低喃,無力再承受更多的索取,伸手想要推開夏侯君晟,夏侯君晟卻不放了,雙手緊緊的抱著她,定格那慌亂掙紮的所有動作。
半晌,兩具糾纏的身體“噗通”一聲落入溫熱泉水,夏侯君晟輕笑,隨手撈起水冰汐柔軟嬌軀揉入懷中,欲望所致,鋪天蓋地,細細密密又是一場極致纏綿的欲望掠奪。
……
良久,雲雨巫山退場,溫熱的池中偶有殘雪飄落,細細密密的雪粒打上肌膚,點點滴滴冰涼。
夏侯君晟抱著水冰汐起身,頗有耐心的教她如何穿上這些工序複雜的絕美華服。完了又找來梳子,將水冰汐一頭潑墨青絲梳得極好。
“沒想到君晟梳頭的手藝這般出眾,以後若妾不在江湖,君不在朝堂,如此畫眉之樂閨房清歡想必別有一番滋味!”
水冰汐輕笑,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笑看夏侯君晟有條不紊為她梳理長發,一時癡迷於夏侯君晟柔情蜜意,美好感慨油然而生。
夏侯君晟聞言淡淡勾唇,褪去淩厲外表的他青絲錯落容顏絕豔,整個人看起來恍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上古天神。
“汐兒不喜歡寡人身在朝堂麼?可是離開朝堂寡人還能去哪兒呢?”
夏侯君晟低聲道,溫潤骨指似有若無的行走在水冰汐唇畔,妖異鳳眸,溫潤冰涼。
“去哪兒?”
水冰汐微微一怔,是啊,夏侯君晟的身上擔著多少人命,多少仇恨,若是沒有了身後雄兵百萬,沒有了亂世霸主這個傲立雲端的身份,這個天下又有誰能容得下他?
“廟堂也好,江湖也罷,君晟到哪兒,我便去哪兒!”
水冰汐輕聲道,纖細藕臂癡纏,圍著夏侯君晟腰際躲進他懷裏,清冷雙眸,如水溫柔。
隻要他好,什麼都不重要,廟堂或者江湖,此心安處是吾鄉。她累了,不再年少輕狂的執拗。
渴望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纏綿,如今細細想來卻是累贅。隻要她住在他的心底,他的身份又有什麼關係?留人間一份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何計是劫是緣?
水冰汐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彷如一夜之間看淡了開始,望穿了終結,一心一意隻想著把握現在的堅決。
或許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內心的改變和妥協從最初開始,曆經四年的刻骨相思終於完完全全的變質,而後在某一天,某一夜,身心再次交付的時候徹底罷戰言和。
夏侯君晟聞言微微一怔:“汐兒此言,當真?”
水冰汐點頭:“若有半分虛假,君晟可立即殺我!”
夏侯君晟:“……”
想了想,低聲道:“殺你就不必了,拎回軒轅王宮守大門倒勉強可以考慮!”
水冰汐挑眉,好好的一場你儂我儂深情告白戲碼活生生毀在這句話上,再好的脾氣也得發飆:“我說夏侯君晟,你為何總想著讓我守大門?”
夏侯君晟隨手把玩指尖一縷青絲懶洋洋的樣子很是閑適:“小時候相士為我朝算國運,說軒轅王宮需要一隻夜叉!”
水冰汐:“然後呢?”
夏侯君晟:“母的!”
水冰汐:“……”
默默的轉身畫n個叉叉,一口老血抑製不住當空噴出。
“那什麼,該死的夏侯君晟,你嘴巴不損會死人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