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威放下茶碗,輕歎一聲道:“看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時代啦!你和她,也算是‘門當戶對’啦。”
“你多老似的!”冷狄皺眉嘀咕道。
冷狄而後對金妙齡說道:“兩件事。第一,找一個叫林潛的人。他從前在下城混過,後來進了金華堂。他是半湖山園的護衛,現在失蹤了。第二,從今天起,所有進出京城的人物,可疑事項,一律謹慎留意。案查院每天會差人來問取。”
“我們怎麼知道什麼是可疑的?”仟舞月生硬地說道。
“總要有所參照,有個事由吧!”金妙齡說道。
“沒有!”冷狄看著金妙齡。“一切值得注意的,七日之內,盡你們所能。多多益善!”
“你這是存心刁難人!”仟舞月很生氣。
冷狄說道:“事情的確有一點麻煩。如果容易辦,我們也不用來啦。現在不方便對你們說太多,隻希望你們可以盡力。”
“冷大人要這麼說,我隻怕是有心無力啦。”金妙齡淡淡地說。
“我冷某人今天來,不是我的個人行為,我代表的是案查院。而案查院領的是朝廷的旨意。金姑娘的話,是否代表甲子洞的意思呢?”
“你這是以勢壓人,如果甲子洞不答應,你準備怎麼做?”金妙齡盯著冷狄。
迎著金妙齡的目光,冷狄心中很不爽快,正要發作,一旁的師威卻搶先說話了。
“金姑娘!今天我們是來尋求幫助與合作的,絕不存在誰壓著誰的問題。不論是案查院,還是甲子洞,都是帝國治下的。案查院是朝廷的案查院,甲子洞亦是我瀚國的甲子洞,都有義務為國效力。這一點,我想鼠王他老人家也是讚同的。忠於陛下,忠於朝廷,這可是甲子洞自創立至今,多年以來一直所秉持的。”
“否則,甲子洞的牌匾,就不會掛在藏龍洞的牌樓上了。”
金妙齡沉默了,其他人都沒有再說話。過來一會兒,金妙齡對師威道:“師大人說得有道理。甲子洞一定會盡力的。”她瞥了冷狄一眼,又對師威道:“小弟焰玄瞳,還請師大人分心照看。”
“姑娘放心,焰小少一定不會受一點委屈的。”
金妙齡端起茶碗,對師威淺淺一笑。師威忙道:“好吧,該說的話都說完啦,我們就告辭了。”
金妙齡對樸澀兒說:“澀兒,替我送客。”
樸澀兒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在頭前引路。師威和冷狄跟著她,離開了臨月軒。
臨月軒的外麵是碧月潭。
臨月軒外側的門開了,從門外進來一個人。一個美麗的女人,穿了一身淡雅的男裝。她是淩蘿,是甲子洞現在的主事人。冷狄今天來,並沒有想真的能見到鼠王,而是想見淩蘿。隻可惜,結果讓他有些失望。
淩蘿剛才一直在臨月軒外的碧月潭邊。一門之隔,冷狄與金妙齡他們的談話,她都聽見了。
“姑姑,那姓冷的太可氣了!分明就是仗勢欺人!”仟舞月上前挽著淩蘿的手臂。
淩蘿澹然笑道:“這勢本來就是用來依仗的。如果有優勢,卻不知道利用,那不是太傻瓜了嗎!”
“那我們豈不是一直要被他們壓著!”仟舞月恨道。
淩蘿看著仟舞月很認真的說:“為什麼你一定要把自己放到案查院的對立麵上呢?”
“所謂勢力,有勢才有力!帝國之內,朝廷當然是最大的勢力。不論是案查院,還是甲子洞,都是這股勢力中的一部分。我們不是敵人!雖然有時候,為了各自的利益會有所衝突,但不是不可調和的。所以對於朝廷,我們要做的絕不是對立,而是融合。隻有融入其中,你才能用你的想法去影響她的意誌。融入得越深,影響就越大,你能得到的就越多,你能分到的勢力也就越大。”
“帝國上下,大大小小的所謂勢力有多少!不論你認為自己有多強大,有一點一定要記住。隻有朝廷允許你存在,你才能存在。師威的那句話說得很對。甲子洞的牌匾是朝廷掛上去的,掛上去很容易,摘下來,也不會太困難。”
“那這件事,我們怎麼辦?”金妙齡問道。
“照冷狄說的辦!”淩蘿說:“也許他們也不清楚究竟要找什麼。大海撈針,未必就什麼也撈不到。有時候看似不起眼的小事,卻牽連著天大的秘密。最近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先找到那個林潛,看看會怎麼樣。”
“嗯,我就是看不慣冷狄那傲氣樣兒。”仟舞月無奈道。
淩蘿笑著對仟舞月說道:“你呀,要多跟妙齡學學,改改你的倔脾氣。今天師威他們是米小叢送過來的。也就是說,今後案查院外執辦案的事情,怕是全要由冷狄負責啦。以後你們打交道的機會會很多,你要老是這樣,還不得氣死。”
“哦,我知道了。”仟舞月甜甜地答道,心裏卻想著:“這樣也好,一定要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