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沈翎剛從外麵辦事回來,帶著滿身的疲憊坐著自家的馬車往回趕。
突然,外麵的馬驚了一下,然後馬車震了一下就停住了,馬夫的聲音隨後很快響起:“老板,前麵有人嚇到了馬,我去看看。”
沈翎因馬車內的沉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他鬆了鬆臉上的麵具,淡淡道。“嗯。”
很快,馬夫又走了回來在簾子外說。
“老板,是個喝醉的人,不過沒有撞到他。”
沈翎皺眉,“那你讓他走開點,就回來趕車吧。”
但兩人對話還沒幾句,就聽到馬夫喊了一句,“我說你小心點,惹怒了馬被踢了可不好啊!”
沈翎撥開簾子,往外麵看去。
此時已經將近半夜,大街上被周圍人家的少許的燈火映得光影斑駁,其餘並沒有什麼人影,而一個醉醺醺的人正站在馬邊,表情模糊不清,有些呆愣愣的。
沈翎靠著馬車上掛著的桅燈的昏暗光線下,認出了那個人。
他看了看周圍的商鋪民居,大多已經緊閉大門,熄燈休息了。
“我認識這個人,把他扶上來吧。”
馬夫機靈地應了一聲,去扶那個人。
等到喝得醉醺醺的人坐在馬車裏靠著,馬車便又開始往前行駛了。
那人眼睛在馬車裏黑亮亮地盯著沈翎,雖然醉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但還算乖順,沒有大鬧起來。
沈翎閉目小憩,任由他直直地看著自己。
馬車在沈府的宅邸前停下,有仆人提著煤油燈迎了出來,幫主人把馬車簾撩起來。沈翎看著已經睡著的人,將人攔腰一抱,帶著下了馬車。
而煤油燈的光線映亮了這個人的麵容——正是白家三少,白少羽。
沈翎把人抱到客房裏安置好,囑咐了下人幾句,就回了自己臥室處理事務。
白少羽在陌生的環境裏醒來,按著頭痛的腦袋回想著昨日的情況。
他跟一群朋友喝得高興結果直到很晚都沒有想起回家,再想起他們不是還在花樓裏醉著嗎,難道有人安排了住處?他那群朋友裏有這麼貼心的人嗎……
這房間布置得十分大方,中式的家具並不是特別昂貴,但勝在房間內色彩明暗搭配妥當,給人一種主人品味十分好的印象。
白少羽走出房間,中庭擺著許許多多的植物,鬱鬱蔥蔥,灰白的鵝卵石鑲嵌著的石路有三個方向,左邊通向不知道,右邊是一條長廊,往外麵延伸而去。而他所在的位置,明顯就是一處客房。
這時,左邊的房門也打開了。
那人中長的頭發紮在腦後,戴著熟悉的麵具,一身寬鬆的長袍領子難得敞了開來,露出潔白的皮膚,隱隱還可見他的鎖骨。
“三少起得挺早。”沈翎將房門帶上,動手把領子扣起來。
“昨晚……”白少羽有些尷尬。
“三少喝醉了在大街上衝撞到了我的馬車,我看也大半夜了三少府上肯定已經歇息了,也就沒把三少送回去。”沈翎回答他。
白少羽像是理了理自己的額發,動作有些不自然,聲音輕若蚊吟,“謝謝你了。”
沈翎聽是聽到了,不過沒有對此說什麼,一邊解了頭發,往前廳走去,“去吃早飯吧。”
白少羽抿了抿幹燥的唇,悄悄給這個人的評價打了個紅勾,想了想又給打上了一大片紅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