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家裏在裝修,段複忙得焦頭爛額,不僅要應付學校裏的事,還要盯著家裏的裝修工人。這年頭渾水摸魚的人多著,家裏又養著這麼一個漂亮的女警察,指不定哪天陳傲楠丟了內衣內褲什麼的還賴在自己頭上,那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家裏亂得一團糟,到處都能看見特力達(吊頂)、木板、碎瓷磚、電鑽之類的東西,段複在幫著工人貼了一張矽藻泥做的牆紙後累在沙發上不想動彈了。他心裏有兩份期待,一是幾天之後的軍訓,二是這個嶄新的家。
每每想到幾天後就要回部隊生活一個月,段複四肢百骸一陣亢奮:他可以穿上熟悉的綠軍裝,盡管他以前穿的那種軍裝是所有步兵神往卻遙不可及的;他可以在靶場玩射擊,盡管射擊的子彈錢他得自己掏腰包,而且數量還有限製;他可以放心的和教官搏鬥,盡管他有些擔心自己出手太重傷了教官。
高校軍訓不知是哪年就開始了的,一到這個時期,不少大學新生就選擇了逃避,索性一個月之後再上學。有些大學生避無可避,隻能硬著頭皮往前衝。像段複這種期待得晚上睡不著覺的人少得可憐、少得可愛。
段複晚上睡不著覺?那總得幹點什麼吧。段複選擇了卡拉OK。《小白楊》、《駝鈴》、《軍港的夜》、《打靶歸來》這些都是他上一世愛唱的曲目。雖然不知道卡拉能不能讓人OK,但是段複知道陳傲楠遲早會把他殺死。
半夜起來唱歌就不說了,還都是些老掉牙的軍歌;白天工人裝修房子很吵,睡不著午覺也就罷了,晚上還得遭受段複的摧殘。這幾天的陳傲楠委靡的很,常常在辦公室站著都能睡著,為此分局領導還找她談過一次話。
現在陳傲楠也幫者段複數指頭,心想再不讓段複去部隊完成他的軍旅夢,他和她兩個人都得崩潰掉。
裝修工程大概還要兩個多月才竣工,段複把上小樓樓頂的樓梯給封了,拆掉牆壁擴充使用麵積麵積,又改了一個回家的大門,還讓工人在小樓的頂部蓋一個小涼亭,樓頂直通樓內。以後在小涼亭上段複可種些喜歡的花花草草,朋友來玩還可以帶到上麵去打牌娛樂。家、這樣子,夠了。
新家固然很好,然而那個家段複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它很小、也不華麗,而它帶給段複的溫馨感不是這個家能夠給予的。可惜的是,那個家雖然就在這個小區內,段複卻不敢踏足一步。每每他經過時,都會下意識的看一眼,然而他不僅沒有看見想見的人,就連想見的那隻狗也不見了。
大學裏,段複認識了幾個新朋友,確切的說是新同學。畢竟有年齡心態上的差距,不少學生在他眼中都是沒長大的小屁孩,行為幼稚的可笑。當然,在很多人眼中他也是個小屁孩,行為幼稚得十分的可笑,陳傲楠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
“兄弟,你女人在外麵等你一起買菜,她說怕你懷疑她報假賬。這裏我幫你盯著。”來者是方剛,這些天他有空也會來搭搭手,幫幫忙什麼的。當他知道段複和陳傲楠是合租關係後,不知多少個夜晚方剛寢食難安:怎麼這種好事盡讓那小子碰上了,我家也不窮啊。
“哎!”段複在沙發上筆挺著身子,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人長得帥點就是沒辦法,警花照樣倒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