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犯的生活一晃眼就過了好幾天。楊瑞好像被人遺忘在了這裏,就連一日三餐也是自動出現在桌子上,等她吃完又自動消失。從早到晚根本就沒人來搭理她。不過這倒也好,如果人家沒事就把她提出去用各種刑具伺候一遍,那她可就慘了。
一直到了第七天的晚上,才第一次有人來看看她的死活。
“伊瑟親王吩咐了,讓你馬上穿著這件衣服去赴宴。我會帶你去那裏。”來人是個年輕的血族女子,交待完了事情就站到了一旁。
楊瑞看了看那個女子拿來的衣服,原來那是一條樣式普通的藍色長裙,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隻是領子高的有些奇怪。她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決定換上了那條裙子去赴宴。
動則變,變則通。與其在這裏等待,不如主動出擊,說不定,那個什麼宴會上就有什麼玄機呢。
裙子非常合身,簡直就是為她量身而作。唯一不舒服的地方,恐怕就是那過高的衣領,卡著她的脖子讓她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
換完了衣服之後,女子就將她引領到了正在舉行宴會的城堡大廳。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楊瑞還不敢相信這座城堡裏還有這麼豪華的地方呢。絢如日光的是黃金,燦若月華的是白銀,濃香四溢的是甘醇的美酒,柔軟嬌媚的是美人的軀體。在這充滿奢靡氣氛的大廳裏,那些平日起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男男女女都已喝得半醉,水晶吊燈散發出的明亮光芒無法掩飾著他們空虛的笑容,更無法遮擋他們醉酒後的醜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伊瑟。他還是戴著那個沒有表情的麵具,冷冷地旁觀著這裏發生的一切。而坐在他左邊的就是最令她痛恨的阿黛拉,此時這個美人正嬌笑著和身側的男人打情罵俏,還不停地灌對方的酒。
伊瑟的目光微微一動,顯然也見到了她。
“到這裏來。”他示意她坐在自己的右邊位置上。原本坐在那裏的一個金發美女頓時變了臉色,狠狠瞪了楊瑞好幾眼才挪開了身子。盡管心裏不情不願,楊瑞還是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不動聲色地照他的吩咐坐在了那個位置上。阿黛拉居然還抬頭朝她嫵媚一笑,立刻被她以利刃般的眼神回以顏色。
“這幾天在這裏還住得慣嗎?”伊瑟的語氣聽起來毫無異樣,好像她根本就是他請回來的客人,而不是什麼階下囚。
“多謝款待。”她語帶譏諷地回了一句。
伊瑟的眼中似乎飄過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笑意,“看來北宮小姐對這裏並不是很滿意。”
楊瑞也沒有答他,正好也有點口渴了,順手拿起了麵前的一杯紅酒就往口中送。
“別喝這個。”他低喝一聲,伸手奪下了酒杯,又另外拿了一杯透明的酒給她。
楊瑞心裏暗暗起疑,又見阿黛拉用一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看伊瑟,將那杯紅酒拿了過去,半哄半騙地都灌到了那個男人的口中。
“怎麼什麼都不吃?不合胃口嗎。”伊瑟將一盤剛送上來的蛋白杏仁甜餅放到了她的麵前,“那就吃些甜點。聽說做得不錯。”
她再次譏誚地彎了彎嘴角,“反正你們也沒有味覺,好不好吃都沒關係。”
這場宴會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旋渦,將所有的賓客都卷了進去。但是楊瑞忽然發現並不是人人都在這旋渦裏下沉……或者說,應該有相當一部份的人非常清醒,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臉色蒼白,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水晶燈照射在他們臉上所形成的奇異色差,更加令他們不經意顯現出一副副暗藏的猙獰麵目來。
“這是……人類和血族的宴會嗎?”她壓低了聲音問了一句。
伊瑟注視著那些人,從麵具下露出來的那種眼神令人不寒而栗,“不,這隻是我們血族的宴會。”
他的話音剛落,一旁的阿黛拉突然目露凶光,兩枚長如尖刀的獠牙從嘴裏突然伸出,準確無誤地就紮進了那個男人的脖子裏!這就像是一個約定好的暗號,那些等待了許久的吸血鬼也趁勢而發起了攻擊,將身邊的同伴推倒在地,毫不留情地咬上了他們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