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客見他一雙星目在夜色中閃閃發光,不由微怔,喃喃道:“你想要什麼?”
陶小善含笑走到他麵前,不知為何,陶清客竟隱隱有種壓迫感,隻聽他幽幽說道:“你還有什麼可送,告訴我啊。”目光炯炯,盯住他的雙眼。
是沒什麼好送的了,陶清客心裏不禁苦笑,陶小善看他迷茫的眼神,忍不住湊到他麵前,仔細地觀察他抖動的長睫毛,高挺的鼻子,微張的薄唇,心裏奇癢難耐,低低笑道:“讓我親一下就好!”
陶清客抬起眼,看到他魔魅般的眼神,竟像被催眠了,渾身無力,隻好軟軟靠在身後的廊柱上。陶小善單手撐在他耳邊,牢牢地把他罩在自己身體的陰影之下。
“一下就好——”他夢囈般低語,俯首向他嘴角輕輕一吻。隻這輕輕的一碰,陶清客全身就像被電流擊中一般,微微顫抖起來。陶小善感覺到他的不安,卻流連在他唇邊不肯離去,兩人的呼吸在靜寂的夜色中清晰可聞。
陶小善眷戀地向他的唇慢慢移去,突然,他渾身一緊,神色立刻恢複清明,厲聲道:“誰在那裏,出來!”
隻見園拱門外緩緩走來兩個人,從身形看來,是文靜語攙扶著尤老夫人,夜色下,兩人的表情看不清楚,二陶卻正在月光的照耀下無所遁形。
“少主人,方才聽說你酒後不適,老身來看看你。”尤老夫人不動聲色的說道。
“多謝老夫人!”陶清客慌慌張張站出來,不知為何心跳的很快。
“少主人臉色這麼紅,看來酒勁是上來了,要不要喝一碗湯醒醒酒?”
陶清客摸摸自己的臉,果然有些發燙,便忙道:“不必了,多謝夫人,我生來不會喝酒,一兩杯就醉,不礙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尤老夫人似乎別有深意的打量了一眼二人,便告辭離開。一出庭院,她便沉聲問道:“那個男子是何人?”
文靜語猶豫地說道:“他便是陶小善,也是當年姨丈領回來的那個孩子,他對少主人一片忠心——”
“住口!”尤老夫人一揮拐杖,怒道:“妖孽啊!”
一大早,眾人都在收拾行裝,準備出發到各地尋找龐鈺的下落。阿雙卻拽了陶小善,非要他去和滕守雲聊天。
陶小善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好聊的,大家都忙著,我和他又不熟。倒是你,成天滕大哥長,滕大哥短的圍著轉,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人喜新厭舊呢?”
阿雙委屈地一跺腳,道:“天地良心,我郝雙珠要是喜新厭舊,天打雷劈!我和滕大哥結交,是看在他是個敢做敢為,敢愛敢恨的豪爽之人。他有一位心上人,是個男子,滕大哥不恥世俗之見,勇敢地向他表白,雖然得不到回應,卻仍坦然麵對,無怨無悔。你說,這樣的人,該不該結交?”
陶小善聽罷,沉吟半晌,笑道:“想不到他如此有趣,倒是值得一交。”兩人你說我笑,向花園走去,忽聽得一陣尖叫,便有家丁仆役慌慌張張的跑來跑去。
二人對視一眼,便施展輕功向聲音發出的方向飛去。隻見荷塘邊,一大群女眷驚慌失措的圍在昏倒在地的紫鴛身邊,另有幾個護衛模樣的家丁,將一隻正全身戒備,發出陣陣低吼的老虎團團圍在中央,正是小黃。
忽有一人一揚手撒開一張大網,牢牢地套住了它,幾個人從四麵八方向它身體刺去,眼看小黃就要變成馬蜂窩。
陶小善怒從心起,大吼一聲,撲進圈中,幾掌震斷了眾人的武器,隨即扯開大網,怒氣衝衝的擋在小黃身前。“你們幹什麼!”他滿臉煞氣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