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兒她真是個癡情女子啊!”紫鴛裝模作樣的長歎一聲,“她受製之後,還替你們求情,叫我不要害你們的性命,可惜你們太聰明,竟然從我手裏逃走了。我當然不會讓任何人破壞我的完美計劃,那就隻好犧牲她了。”
陶清客開始微微的抖起來,陶小善有所察覺,便吼道:“快住口!”
紫鴛忽然厲聲說道:“我偏要說!我雖機關算盡,卻一時大意,反正也是死!你們今後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知道有多得意。我偏要提那個癡情無悔,舍生為愛的蘇淡,叫他一輩子愧疚後悔,看你們還如何兩情相悅,比翼□□!”
“快給我住口!”在陶小善的狂吼之中,陶清客腦中一片茫然。他艱難的動動嘴唇,想說點什麼卻說不出來,眼前忽然閃過蘇淡臨終前那哀怨的眼神,一口悶氣便直衝上來,他踉蹌幾下,向後倒去。依稀看到陶小善驚慌失措的麵孔,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朦朧中察覺到寒意,陶清客微微一動,耳邊傳來了柔和綿軟的琴音,他睜開眼,看到紫鴛坐在那裏有一下無一下的撥弄著琴弦,神態十分悠閑。她雲髻半散,身著一襲輕軟的紅紗,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朱唇似火,分外嫵媚妖嬈。
陶清客試著動了動,卻發現雙腿酸軟酥麻,不聽使喚,心下便一涼。紫鴛察覺他的動作,便抬起頭嫣然一笑,道:“你醒啦,怎麼讓我等這麼久?”
陶清客心下一沉,看來小善已經凶多吉少,麵上卻不動聲色,慢慢笑道:“原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啊!”
“好看麼?”她柔媚的說道,“比你的小善如何?”
陶清客笑道:“他不如你,不懂得變臉的。”
“哼!”紫鴛冷笑一聲,“還有精神諷刺人呐!腿動不了了吧,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陶清客,現在成了癱子!你本也沒什麼用了,我不過是想問清楚,你究竟是如何看出我的真麵目的。我自認作的天衣無縫,究竟是哪裏,讓你看出了破綻?”
陶清客微微一笑,道:“唉,天衣豈能無縫。隻不過我從未懷疑過蘇姑娘,所以更加注意你罷了。”
“蘇姑娘機敏聰慧,心性純直,古道熱腸,與他的兄長一般無二,我相信她絕不會是個心機深沉,凶狠毒辣之人,反倒是你,來曆不明,心思難測,一開始,我就暗中觀察你。”
“哦?”紫鴛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覺得我來曆不明麼?那為何其他人甚至陶小善都沒懷疑過我?”
“那時小善的精力都放在紀宗文那裏了,哪有功夫注意到你,不過這也是你的成功之處。你的偽裝既隱蔽又自然,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完美得無懈可擊。”
“正因為完美,才更令我生疑。既有了懷疑的念頭,看你的言行也就別有用心。你替蘇淡說媒,試圖離間我和小善,太子府那夜又假裝委曲求全,力博我們的好感,使我們更不會懷疑到你頭上,後來在九煉山,你又借蘇淡表現得楚楚可憐。你隱藏的功夫如此之好,若非有心留意,還真是很難發現。”
“就是這些憑空的臆測讓你看穿了我的真麵目嗎?”紫鴛不無輕蔑的說道,“若果真如此,你也沒什麼了不起,不過運氣好些罷了。”
“不錯,先前的不過是些猜測,這也是我一直未能采取行動的原因。”
“真正讓我清醒的是蘇姑娘的死,她若果真是那神秘女子,怎會輕易為紀宗文所擄?那天她心口插了三枚銀針,毒發身亡。陳壽是外功行家,殺人不必用這種手段,若是自盡,以蘇姑娘的性格,絕不會如此,唯一的可能,就是當時在船頭假裝昏倒的你,趁著我們與紀宗文談話之際,殺人滅口!”
“哈哈哈!”紫鴛得意的狂笑三聲,“你真聰明!聰明地不露痕跡,連我都被你蒙蔽,以為你中了我的圈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