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回頭,見無為衣襪整齊,也許是一直在等著這個莫翡翠?阿九心裏就有些不痛快,不痛快!
無為已經飄飄然行到院中,白衣白襪,白色的僧衣不染纖塵,月也似的光華,眉目如星。
“奴家久聞無為大師不染鉛華,不似人間俗物,阿九姑娘更盛瑤池仙子,今日一見,方知傳聞遠遠不及。”
“翡翠姑娘,你亦可當得起花容月貌”阿九道。
“翡翠姑娘,你家夫君已經疑心於你,不知姑娘,打算以後如何自處?”
“莫非無為大師也如那天上人間的執法者一般,認為人妖不能相戀相伴,這人間真愛不值一曬?”
“我非天神,也從不知曉人間****,隻是姑娘,我都知人間情誼當以信任為基礎,姑娘如何不知其中道理?今日,杜仲已經疑心於你久已,你們夫妻,可否還能一如既往,舉案齊眉?這不能琢磨的人間****,真的強的過那山中歲月?姑娘可知,你命中天劫便是犯在情之一字上,今日之事,不過開端而已。”
“多謝大師提點”,莫翡翠展顏一笑,那一笑中,包含了太多的淡然幸福,與安於樂道的感觸,“奴家與杜郎,相遇便是緣分,杜郎偏好山中采藥,奴家亦是山中修煉成的形體,杜郎是謙謙君子,待奴家也極為真心,奴家隻願,能與他相守度過幾十年,也比的過數百年山中寂寥歲月。奴家與杜郎,情比金堅、天地可鑒!”
“姑娘若真的信得過貴夫君,又何必漏夜前來?”無為淡淡的一句,卻仿佛戳破了莫翡翠淡然幸福的表象。
“我……”莫翡翠有些無言以對。
良久,莫翡翠總算咬牙道:“是,大師所言不差,我這般說道,不過是有些心虛而已。杜仲這些日子一直心神不寧,甚至,甚至夢中說話懷疑我是妖邪,我隻能,隻能,但求大師遮掩一二。”
莫翡翠明媚的笑容不複存在,那神情隻不過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女子,阿九點頭說:“和尚今天沒有立刻答複你的夫君,就是在等你呢,你放心,我們不會將你妖身的事情告訴你丈夫的。”
“如此,多謝無為大師和阿九姑娘了。”莫翡翠又是一禮。
“隻是,奴家此次前來,卻,還有一事相求。”莫翡翠躊躇半響,麵上先飛了紅,似乎有什麼不好開口的事情想要相求。
“讓我猜猜”阿九興致勃勃地插話進來,“難道是讓和尚給你幾根月老紅線,你好栓住你那杜郎的心,三生三世,永不變心?”
莫翡翠低首一笑,眉間盡是溫柔顏色,“阿九姑娘真會說笑,隻是,卻也相差不遠。”莫翡翠抬手理了一下鬢角,月光下,白皙的麵容泛起了一抹羞色:“奴家與杜郎成親五載,隻因奴家到底是妖非人,無法為杜郎誕下子女,心中一直引以為憾。人們常說,孩子才栓得住男人的心,所以,奴家……”
這件事,阿九看了一眼無為,無為似乎也有些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