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人馬就這樣緩緩地向周莊行去,轉過這個彎道,已經可以看到周莊的大體全景。
山村很寧靜,隻是莊前的空地上,百十來號人在折騰啥,鬧哄哄的,旁邊一些圍觀的人,不時的發出喝彩聲,走到近前一看,原來這群人分成兩撥,正在練武藝,領頭的看見這麼一群人遠遠而來,也不搭理,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繼續自己該幹嘛幹嘛去。
十丈開外,劉一手就止住腳步,見周承乾未出聲止製止,也隻好冷眼看著。待他一細看,倒吸了一口不知今天是第幾口的涼氣,這哪是莊戶人家在練武,這分明是軍隊在練嘛。
“周族長,他們在幹嗎?你們周莊難道想擁兵造反麼?”劉一手喝問周承乾。
“大人言重了,這些都是山中獵戶,平素上山打獵,下田種地,農閑瞎折騰,都是莊稼把式,不入方家法眼,嗬嗬嗬。”周承乾又是一拱手。
“哼。真的麼?”劉一手拉起官腔。
周承乾這時到沒答話,因為此時,在場上練武的兩撥人可是越練越起勁了,棍棒敲擊地麵的聲音及吐氣開聲的“喝,嘿”之聲,不絕於耳的震天傳來。
隻見東邊的那幾十號人在那領頭的青年的帶領下,一根光頭的木棍把一套基本的遊龍槍法使得虎虎生風,棍影上下翻飛,時如蛟龍出水,紮人咽喉要害,時而老樹盤根,橫掃下盤,末了一式回馬槍,數十人騰空躍起,空中轉身出槍,不單好看,還聲勢驚人,更有甚者,領頭的那青年把場中擺放的一根木樁噗的一聲給紮爆了,甚是嚇人。
劉一手心中暗喝:“好俊的功夫,了不得呀。如此身手,軍中能有幾人。”
再回看西邊的另一撥人,劉一手更是無言的匝舌,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打拳有見過,可是,手裏拎著幾十斤重的鐵疙瘩,還能把拳法打得如此溜的,還真的沒見過幾人,這次一見就是幾十個,不知是幸也不幸。
劉一手俯下身子,把身後的一個親兵找了過來,低聲說:“去,過去看看那些鐵疙瘩是不是真的。”
那個親兵會意而去,平素招搖慣了,徑直的一搖一擺地往王武那邊去了。
來到王武近前,就開始大聲吆喝:“停下,停下,天師軍征糧至此,見到劉將軍還不肅靜回避就是死罪,還不快跪下。”
那個親兵還想再吆喝幾句,不料“咣當”一聲,王武把手上的鐵疙瘩往哪親兵腳下一掉,嘩的把他腳下的一塊青石塊給砸碎了,巨大的響聲把那個親兵給嚇了一跳,鐵疙瘩還滾著追了親兵幾步,差點把他的腳給壓住。
那親兵見那疙瘩停住,光火之餘,用腳狠狠地在天疙瘩上踢了一腳,結果非但沒有踢動,還在那抱著腳趾頭跳腳:“痛啊!”一聲慘叫,引得王武他們哈哈大笑,而劉一手的部下全都一稟---好沉的分量啊。
親兵見被莊戶戲弄,幾時受過這般鳥氣,撂下一句狠話:“你們等著。”然後一瘸一拐的走回去了。
走到劉一手身邊,低聲地說:“大人,那鐵疙瘩是真的,忒沉”
而劉一手則仿佛沒有聽見,心中暗暗盤算眼前的形勢,能混到今天的地步,沒有腦袋瓜是不可能的,大風大浪也是見過的,今天的樣子不對啊。
Z這夥山野村夫,完全沒有普通山民那種怯懦,眼前這個周承乾雖然唯唯諾諾,可骨子裏卻傲氣的緊,而且他們明顯是知道他要來,擺出現下這個陣勢,那是示威,是恐嚇,是要告訴他別輕舉妄動。關鍵是眼前的這百十來號人戰力驚人,如果未處置好,鬧騰起來,自己帶的這幾號人恐怕都得交代在這裏了。
想到這裏,劉一手心中突然明白了,昨日之事已經傳到這裏,現下這夥人防兵如防匪,真打起來他盤算著有幾分勝算,突然他看見梁進南手捂著要上的飛刀,一直盯著他看,心裏咯噔一下,他心知要躲過梁進南的飛刀,那可是一層的把握都沒有,他下了決定堅決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想著想著不由又暗恨昨日惹事的士兵,誰叫他姐是他姘頭勒,他不照著誰罩著,可是事情失控也真的無奈,唉,這事要傳到上頭而耳裏,還不一定怎麼著嘞,咳,煩煩煩,先解決眼前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