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氣……越來越重了。
明明是風和日麗,春光正好,由我眼中看來,尚書府裏卻是陰氣沉沉。
那妖物倒是越來越囂張了,再這樣下去,隻怕不好收拾。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聽莫西的話,一拖再拖的。
搖頭,輕歎。
隻怪我平日太過寵他,無論何時都不忍心見他失望。
“大師,長離大師。”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我閉了閉眼睛,迅速掩去麵上的情緒。
“施主,”斂身為禮,道,“那幾位昏迷不醒的姑娘,現在如何了?”
“啊……按著大師的吩咐去做,現下全都已經清醒過來了。”顧驚寒頓了頓,續道,“那妖物的事,大師可有頭緒了?”
我沉吟了一會兒,答:“這府裏的妖氣一日重過一日,所以那妖物應該就藏在府上。”
“那……”
眼見他臉上閃過驚懼的神色,急忙安慰道:“施主不必擔心,貧僧一定盡快捉到那妖怪。”
確實也拖得夠久了,再不盡點心,隻怕銀子不好賺。
說話間,已行到了某間廂房前。
隨意的往裏頭掃了一眼,然後……停住腳步。
“大師?”
“住在這房裏的人是誰?”伸手指了指,狀似不經意的問道。
“是在下的義弟。”顧驚寒看我一眼,有些疑惑,“大師,這屋子有何不妥?”
義弟?原來如此,難怪他能光明正大的躲在尚書府內。
“大師?”
一驚,習慣性的勾起淺笑。
“沒什麼,隻不過這屋子的陰氣過重,最好能給那位公子換間廂房。”說著,悄悄將手伸進袖內,把玩著腕上的念珠。
“那,我這就吩咐人去打掃房間。”
話落,人已轉過身去,提步欲走。
我趁機扯下一顆念珠,輕輕一彈,正擊在他的膝蓋上。
“呀!”麵前的男子立刻應聲倒了下去。
“施主小心。”
不急不緩的伸出手來,恰好扶住那下滑的身子,同時不著痕跡的握住顧驚寒的手腕。
皺眉,麵色微沉。
這顧公子的脈象相當平穩。
奇怪,那妖物為何獨獨沒有對他下手?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素來懶得多費心神,因而也沒有細究下去,送走顧驚寒之後,直接轉過身去,慢慢走近那間屋子。
“長、離!”
那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相當耳熟。
熟到……我幾乎開始頭疼了。
轉頭,果然看見曲臨淵正臭著一張臉站在不遠處。
我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僵硬。
“侯爺,又見麵了。”
或者該說,他今天又來了啊?一天到晚在別人府裏閑逛,他就沒有正經事可幹嗎?
眼望向一旁緊閉著的房門,無奈的歎了口氣。
看來,今天又抓不住那個虎妖了。隻要這個男人一出現,我就會分心,如此,自然無法全力應敵。
長離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會遲遲抓不住那個妖物,眼前這男子要負一半,不……大半的責任。
正想著,曲臨淵已經上前幾步,立在了我身前。
那一雙眼睛瞬也不瞬的望住我,似要將我燒出個洞來,他本人卻又偏偏一言不發。
我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笑道:“侯爺今日的心情似乎也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