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笑得有些僵硬。
他今年究竟多大歲數了?怎麼一鬧脾氣起來就跟個小鬼沒什麼兩樣。
我伸手扣了扣他蒙在臉上的被子,問,“一串冰糖葫蘆?”
“不喜歡!”
“再加八寶齋的桂花糕?”
不答。
“蘇糖?蘋果?糖醋魚?人參?……”
他終於掀開了被子,狠狠盯住我,怒道:“我又不是你那個小徒弟,少拿這些來哄我!”
“那怎麼辦?”我揚了揚唇,一手支著下巴,無辜的眨眼,“難道……要我用嘴來喂你嗎?”
一邊說,一麵又舀起一勺黑糊糊的藥汁來,傾身向前。
曲臨淵呆了呆,俊臉立刻紅成一片,一時竟答不上話來。
隔了一會兒,才終於心不甘情不願的偏過頭去,咬牙切齒的說:“我喝,總可以了吧?”
果然還是這樣比較可愛。
我強忍著笑意,先將碗裏的藥吹涼了,再慢悠悠的送過去。
他微微張開嘴,一口一口的喝了下去,不時皺皺眉。
等到整碗藥都見了底,才終於分出心神掃了我一眼,問道:“你一大早的,又跑哪裏去了?”
“西街那邊出了幾樁怪事,我過去看看。”說著,由懷裏掏出一塊帕子來,擦盡他嘴邊的殘汁。
“又是妖怪?”他轉了轉眼,神色很是不屑,“有時間,也不多陪陪我,管這麼多閑事做什麼?”
“出家人自當以慈悲為懷。”當然,銀子也很重要。
聞言,曲臨淵勾了勾唇,一把扯過我已留至肩上的頭發,似笑非笑的問:“那麼,大師倒是說說,這算什麼?”
“……”
這一回,換我啞口無言了。
留了長發,自然不能再算是和尚了。唔……或許,我可以試試去當道士?
罷了,反正從遇上曲臨淵的那天起,我的人生就已經完全脫離正軌了。
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伸手,將那人擁在了懷裏。
“臭和尚!大白天的,你幹什麼啊?”
我並不答話,隻靜靜的將唇貼上了他的額頭。
呼吸微亂。
隔了許久,才放開懷中那人,一本正經的說:“已經退熱了。下次你可得小心點,別再著涼了。”
曲臨淵瞪大眼睛,微微喘著氣,道:“你要試這個,不能好好的用手嗎?害我以為……”
“以為什麼?”曖昧的眨了眨眼,好笑的問。
他窒了窒,麵上現出淺淺的紅暈。
下一刻,突然就拿起了床上僅剩的一個枕頭,狠狠砸在了我身上。
“妖僧!”他死死瞪著我,神色凶狠,一字一頓的說,“你是故意的?”
“呃……”因為太可愛了,所以,忍不住想要欺負一下。
我還未來得及辯解,就又有一堆東西飛了過來,伴著某人氣急敗壞的大喊:“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