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散沙擰成團(1 / 2)

臨近夜幕,街道渺無人煙!一陣陣風迎麵吹過,冷的徹骨,寒磣直至心髒。這裏不像人住的地方,更像是遊魂野鬼在的地方。表麵下的寧靜,越發代表了不寧靜,究竟這裏有過什麼故事,娟兒一無所知,就連今晚睡覺的地方,她都沒有找到。

一個個人從門縫裏望著娟兒,他們害怕,大門緊閉,看見不認識的娟兒,沒人敢出門半步!

因為村子的盡頭,就是海。所以夜晚的海風,吹的躲在角落的娟兒,冷的睡不著覺。狗叫聲,叫的人心慌意亂,越看越怕。哪怕隻是一點點動靜,在此刻,都如此清晰!娟兒冷的直發抖,張眼四處望去,這個夜顯得如此漫長難耐!

經過一夜的煎熬,此時的陽光顯得如此燦爛!可是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街上還是一個人都沒有。娟兒來到海邊,撿貝殼,抓魚。娟兒看見一個臉色慘白的男子,躺在沙灘上。娟兒仔細的看著他,他也用微弱的目光,望著娟兒。見娟兒呆愣愣的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蝻子開口道:“水,我想喝水。”娟兒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去找水給他喝。娟兒想找火煮魚,可是沒有工具生火,找了一圈回來,發現男子居然不見了。想到村子裏有人住,就想著去那裏碰碰運氣!娟兒就挨家的敲門。可是沒有人打開那扇門,沒有人敢出一丁點的聲音。

就這樣一家一家的,不知道敲了有幾家。有一個老人,帶著一個小孩子應答道:“小姑娘,你就別白費力氣了,快到別的地方去吧!”

雖然聽起來是不歡迎她,趕她走呢,可是至少還是有人可以說話了。娟兒說:“老伯,請您開開門吧,我已經一天一夜沒有吃東西了,好餓!我實在沒有力氣趕路。我剛才去海邊抓了點東西,借你生個火好嗎?”

老伯見她一臉單純,想必也不是什麼壞人。於是考慮再三,便開了門,趕忙叫娟兒進去,之後緊張的將門緊緊關上。

老伯拿了點幹糧和水,招呼娟兒一邊吃一邊說:“姑娘,你是什麼地方來的?快點回家去吧!”

娟兒說:“我是一個人從好遠的地方來,我已經不知道哪條路是回家的路了。我昨天剛好走到這裏,天也黑了,就在外頭住了一個晚上。”

老伯心疼的說:“凍壞了吧,我們村子兩邊高山,這裏就是一條溝,所以呀,這裏風大的很,都是從海那邊吹過來的。”

娟兒說:“是挺冷的,可是老伯,你們為什麼都不出門呢?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老伯飽含熱淚,望著那個孩子,傷心的說:“我們以前,這裏可熱鬧了。我們鄰裏鄰外的,都十分照顧。直到有一天,這裏來了一群鬼子,將這裏年輕一點的姑娘,全抓到船上去,淩辱殺害!”老伯回想起那可怕的那一天:“原本,今天天氣特別好,一個叫方娘的婦女,獨自帶著兒子,在街道上玩。每個人臉上都帶著溫馨的笑容,互相打著招呼,過著每天簡單而又重複的日子。村外突然來了一群鬼子,大魚大肉的吃了起來,搶我們的東西和人。年輕點男丁,小孩子,女人,他們大多數都被鬼子抓到了船上。方娘和她的孩子,也沒能逃過這一劫。可憐方娘剛剛滿月,滿心歡喜的帶著孩子,去看看外麵的世界,可是這孩子,太多劫難,太可憐了。女人一個一個的被鬼子強行侮辱之後丟下海去,活活的淹死。所有的男丁和孩子,一個一個的被拋下!方娘抱著心愛的孩子,看著眼前的一幕,心裏想:不,我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任人宰割,讓他們來決定我孩子的死法,那樣實在是太殘忍了。同時,心裏也覺得覺得十分對不起他,可是不能,讓他被日本人給殺害了。方娘推到了看住她的兩個日本人,日本人朝她開槍,可惜沒打中。方娘抱著孩子,親吻了一下,閉上眼睛說:“對不起了,我的孩子!”隻聽撲通一聲,他們就跳進了海裏。方娘本是遊泳高手,可是她並沒有想怎麼讓自己活下來,而是想著怎麼樣讓跟她一起下來的兩個日本鬼子死。上天保佑,原本一前一後的鬼子,將方娘包圍,倆人一起拔出尖刀向方娘刺來。還好方娘身手敏捷,掛破點皮逃走了,亮閃閃的尖刀相互刺向鬼子,他們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刀下。方娘看著孩子,心裏堅定的告訴自己,這個孩子不可以死,因為他是她唯一的希望了,方娘用盡力氣,高高舉起,不讓孩子喝到水,直到方娘用盡力氣,拚盡最後一口氣,也依然堅持著。”老伯說就這樣,事後的三天,他們隨著海浪給衝了回來。就我們家這個小娃娃,當時就是硬生生的跟她母親漂流了三天三夜。她母親將他高高舉起,不肯放手。直到將他們撈上了岸,我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無法,將她的手鬆開。我們實在沒有辦法,我無助對著方娘懇求並輕聲的說:“孩子他媽,方娘啊,你的娃娃安全了,你們都沒事了,你們到家了。說來也怪,她好像能聽見,眼角還有眼淚!這手啊,才給鬆開。這孩子啊,也還算命大,雖然臉色難看的很,這經過診治,還有我老頭子沒日沒夜的細心照料,終於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