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揮扇的風姿颯爽俊秀,卻讓步微遐食不下咽地丟了滿地瓜子糕點。
糟糕,她好像看到狐狸又顯形了,跟他出來果然損胃傷眼。
“為官者,不謀不詐,不逢迎利己,遲早負箭一身,被踩在腳底下。你今日隻見過他一麵,莫怪會有這樣的想法,但……我可暗自留意他三年有餘了。”語畢,從袖中抽出一紙薄卷遞給她。
她接過抖開,墨跡滿滿當當,滿覆薄紙。英眉隻掃過幾行便皺了起來,隨即一把丟還給他,“誰寫的?”言辭尖銳犀利,滿腔報複宣泄著對朝綱蔽漏的不滿,別說是旁人,她看了也知道是抄家滅族的逆文。
“還有這個。”再遞一紙。
她再看,相同的字跡,但措辭酌句緩和不少,偏重於優民富國之策,且字字句句都頗為符合國情。
齊含哀在旁緩緩道:“再好的強國之策,沒有爬到一定位置也是無人理會的。”
“真是同一人寫的?”
齊含哀笑而不答,眯眼看她。
年輕輕的書生終於是懂了,雖然足足用了三年的時間。
隻片刻便見步微遐撫額低吟,隨後爆而狂笑:“齊含哀啊,齊含哀!你不愧是當朝第一弄臣!”
他也不惱她的放肆,搖扇輕拂,“暫且奸妄佞臣有我就太足夠了。”
步微遐回頭看那沒事人一樣嚐著點心的人,“這便是你看中他的理由?”她都要不信邪了!
滿口香鬱,那人終於心滿意足,慢慢道:“無可,當然抑無不可。”
撇嘴,“貴人您眼神兒可真是不對勁。”
氣定神閑地喝完最後一口茶,也不顧滿堂側目,直接拉起她的手,“你不是早已清楚明白?”又胡說八道了,還趁他不在偷喝酒,該罰。
喧鬧的酒樓走下一人,直至那年輕人麵前,那年輕人先是一詫,但片刻已鎮定下來,供手一拜,“草民白魚服,拜見齊大人。”
四周一片人一聽,乍一驚,明白了,一陣驚喘抽氣後,竟紛紛不由自主地各退一步。
這位可就是手握半片朝綱的一品上卿齊含哀齊大人啊!那個和丞相平起平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