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是股份製。

我對經商可是一竅不通,好在我對秦氏並不上心,隻是琢磨著嚴柏究竟看上了這個華而不實的公司的哪一點好。

股東們似乎對秦遠的回歸並無好感。而Alex在我不斷的鼓勵下,已經能有板有眼地回複那幫老頭們的詢問。我對Alex坦白從寬,說自己原本是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兒,希望Alex這麼體貼的人能幫助我。當然,在提出這些之前,我花掉了秦遠金卡裏的數十萬美金將他母親送往了歐洲最久負盛名的療養院。

我不確定是因為那次的攝心術對Alex產生的效果,還是他本身就很懂得有恩必報,總體來講,Alex讓我非常滿意。而這股滿意,在看到Alex與嚴柏在股東大會上的辯論達到了頂峰。

就我的了解,嚴柏對工作應該算得上嚴肅認真,一絲不苟,堪稱工作典範。他在投資這行已經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從經驗,眼光,口才,氣勢上來講,都是上上人才。而Alex跟他不一樣,嚴柏能對別人狠,更能對自己狠。Alex,他絕對做不到這一點。不信?Alex如果能攻下嚴柏這個偽裝的棺材臉,那麼他絕對可以所向披靡。

到那個時侯,我會……

“秦總,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不愧是嚴柏。我才剛剛開小差……好了,不過相對於兩不相幫,我傾向於和稀泥,當然,在麵對嚴柏認真的時候,我更傾向於激怒他。這是我的私人愛好,一個不聽話而又好逞強的孩子,需要好好地挫挫他的銳氣才行。

“嚴副總,我想Alex已經將他的意思表達得非常清楚。而Alex所代表的,正是我的觀點。”

“但是南紡並不適合做投資,數據和分析報告都放在秦總麵前,而秦總到現在連封皮還沒打開吧。”

“是,嚴副總的意思我非常了解。但是南紡的常總打過我電話了……”

對著有些驚愕又臉色發青的嚴柏,我慢悠悠地喝了口水。

“原來秦總想送個人情,”嚴柏冷哼,“那又何苦讓我們白忙活一場。”

“是的,這是我原來的主意。Alex,你對剛才嚴副總的分析都了解了怎樣了?”

“秦總,關於南紡的稅款,確實存在問題。但是我對財務並不精通,是不是能請宋主任對這份報表分析一下?”Alex的微笑總是能讓我心蕩神馳,嘴角上揚的弧度差不多在30°,深酒窩,一邊一個,非常完美。

我估算著嚴柏的耐心還有多大。好了,嚴柏,我們分手了剛好五個月零三天,離開了我之後,你有了多少長進,且先讓我看看。

Alex盡著他最大的能力在裝傻充愣,那位宋財神早已麵帶不耐,好極了,想必嚴柏也注意到了才對。

“Alex,我想現在不是你請教財務問題的時候。”

我的嚴柏,你總是過不了我設下的關卡。看到他向Alex射出的X光線我就知道,如果再不讓他滿意,股東大會結束後Alex就得收拾收拾回家。

“Alex,謝謝你願意替我問了我一直想知道的問題。看來南紡果然被逼急了呢,我們做正經生意的,當然不能和律法較勁。”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經一點之後,我對著Alex微微聳了聳肩,“Alex,如果常總再電話進來,請幫我回絕掉。並告訴他,對於這次不能幫到他的忙,我感到非常抱歉。”

Alex點頭:“是,秦總。”

真是不錯,這孩子,看起來越來越有魄力。假以時日,或許完全可以獨擋一麵。

“啊,嚴副總,關於你的分析,我現在想想真是非常不錯。不過還有一點我不太明白。”

“請秦總明示。”

我自以為說話從不拐彎抹角,可是嚴柏顯然並不這麼認為。好吧,我努力改正。畢竟這可不是個好習慣。“我們曾經和南紡合作過一次,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那次我們幫助南紡融資了九百三百七十六萬,在去年三月從南紡撤資之後南紡就出現嚴副總所分析的財務危機。即便恒生指數不能證明一個企業的財力,但是在幾度風雲變幻之後仍然能夠順順當當地發展的,這至少說明還有潛力,嚴副總,你說是不是?”

我話剛說完,就有個老頭笑了起來。那是真正掌管整個公司命脈的一個老頭子,姓秦名放,秦遠的伯父。15%對46%的股份,如果手持46%秦氏股份的是我……好吧,秦氏現在非常幸運,我其實隻持有著15%的秦氏股份。

“遠兒,你仍舊對生意不怎麼上心。在嚴副總麵前,你還亂扯些什麼。”

Alex走到了我身後。既然秦放當著大家的麵叫我遠兒,那我依著他便是,於是我對秦放笑道:“伯父,我是個什麼水平您還能不清楚。隻是多日沒見嚴副總,看著嚴副總那嚴肅樣兒,我就忍不住要逗上一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