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哥哥道歉!”夏之進像頭發怒的小獅子,拎著酒瓶又使勁打了一下。
蕭亞穆被打急了,一把推過去,推得夏之進往後退了兩步,頭磕在了桌子上。
蕭亞黎紅了眼,一拳衝著蕭亞穆打過去,兩兄弟頓時打做一團。
雖然蕭亞黎和同齡孩子比起來並不矮,但畢竟和蕭亞穆有著3歲的年齡差距,夏之進從地上爬起來,就看到蕭亞黎被蕭亞穆壓在地上打,迅速又抄起一個酒瓶子,一下砸在了蕭亞穆頭上,蕭亞穆被砸的眼前灰了一下。
幾乎同時,夏之進快速扔掉手中的酒瓶子,大聲扯開嗓子哭了起來,哭得驚天動地,一時酒會上的人齊齊往這邊看了過來。
蕭亞穆被打得發蒙,衝著夏之進一個拳頭打過去,夏之進正哭得專心致誌,哪裏躲得開,蕭亞黎紅著眼,發狠一拳打到了蕭亞穆的右肩膀,這一拳使打向夏之進的拳頭卸了些力,但夏之進臉上卻依然挨了一拳,小小的身子一個不穩,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於是眾人看到的場景便是,騎在蕭亞黎身上的蕭亞穆,瞪著凶狠的眼睛,一拳打在了痛哭流涕,明顯受了委屈的夏之進臉上,打得年幼的夏之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誰欺負誰,不言而明。
“蕭亞穆,混賬!”蕭父蕭厲嗬斥自己有些發狂的兒子。
“進進,怎麼了怎麼了?”夏母和夏父也從不同的地方衝了過來。夏母抱起坐在地上,哭成一團的兒子,額頭上青了一大塊,白嫩的臉頰上還腫了一塊,看起來尤為刺眼。
“我不小心碰了……這個哥哥一下,他……就推我……還打了我一拳……亞黎哥哥扶我……他就連亞黎哥哥……也一起打。”夏之進哭得抽抽噎噎地解釋道,話都說不完整,委屈地簡直要背過氣去。
周圍的人齊齊對蕭亞穆投去鄙夷的眼光,果然是二世祖的個性,張狂得可以。
蕭亞黎和蕭亞穆聽到夏之進的話都愣了一下。
“×,你胡說!”蕭亞穆口不擇言,罵了句髒話。
啪,蕭父一個耳光打過去,“孽子,臉丟得還不夠麼,回去再說!”
“算了算了,小孩子之間打架而已,我們先走了,帶兩個孩子回去上藥。”夏父打著圓場,扶起地上沉默的蕭亞黎,話語間的埋怨卻不言自明。
自此,蕭家大公子蕭亞穆張揚跋扈的名聲在整個娛樂界流傳開。
酒會後,兩個人都默契的再沒有提過那天夏之進撒得慌。
蕭亞黎心知肚明,夏之進是為了把自己從整個矛盾中摘出來,所以才編的謊話。要是夏之進那天說實話的話,估計自己免不了蕭父的責難。夏之進有時候呆呆的,有時候卻懂事得讓蕭亞黎心驚。
蕭亞黎皺著眉頭輕輕地給夏之進上著藥,小心地碰碰依然有些紅腫的臉頰,“還疼麼?”
“早就沒事了~”夏之進拖著軟軟的嗓音,有些撒嬌地說,同時撫撫蕭亞黎的額頭,他不喜歡哥哥皺眉頭。
“下次不許那麼衝動了,這麼小一點,往前湊什麼熱鬧?”蕭亞黎輕輕揉著夏之進額角的淤青,輕聲埋怨著,語氣裏有自己都沒覺察到的溫柔。
“才不,哥哥,我會保護你的,”夏之進一臉得意,笑得像隻偷了腥的小貓,“除了我沒人能欺負你。”
蕭亞黎微微怔住,心裏緩緩漫起一種溫暖的感覺,似乎熨燙了冰冷了10年的心,溫暖得連指尖也輕輕顫抖起來。
才不到六歲,自己一直把他當成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但卻可以為了自己出頭,撒謊無聲地保護,從小到大,從沒有一個人可以為自己做到這樣。習慣了孤獨,習慣了什麼事情獨自麵對,突然有一個人說“我會保護你”,雖然從一個小小的孩子嘴裏說出來,顯而易見地不可靠,但蕭亞黎卻幾乎立刻便近乎固執地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