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統也是個心細之人,在叫人給蕭湛準備房間和洗澡水之後他還特意去叫了府裏的大夫。
蕭湛到了準備的房間後,也沒拒絕婢女的服侍,任由她給自己寬衣解帶。身上的衣服早就混合著血塊粘在傷口上,稍微一碰就是一陣生疼。
待衣服全都脫下後,蕭湛才緩緩地走進準備的木桶中。
“嘶.....”饒是自己再做好了心理準備,但那溫水粘在傷口上刀割般的疼痛還是惹得蕭湛倒吸了口涼氣。
一旁的婢女心驚肉跳地看著滿桶的熱水逐漸變成紅色,連忙喚到:“讓奴婢幫你吧。”
蕭湛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當婢女忐忑地退下後,蕭湛才慢悠悠地搓洗著自己身上的汙泥和血垢。放鬆了身體,他開始想起了之前那隻小動物,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品種,感覺挺溫暖的。
督統和大夫在門外焦急地等了幾盞茶的功夫後,緊閉的房門才緩緩地打開。隻見蕭湛黑發未幹,並未綰發,隱隱還滴著晶瑩的水珠,身上穿著件暗色裘襖,腳下蹬一雙紅色小絨鞋,可愛中卻又帶了點渾然霸氣。
蕭湛抬頭看向門口兩人,皺眉:“你們在這裏幹什麼?”
“是你!”督統猛地一吼,大驚失色地看著蕭湛。
“是我又怎樣。”蕭湛淡淡地說道,顯然沒有將督統的失態放在眼裏。
督統正氣得想要拎起蕭湛的衣領,可突然想到有些不妥,隻得悻悻地縮回手,問道:“你們把流光拐哪兒去了?”
蕭湛走出房門,頭也不回地說道:“流光現在處境很危險,我沒那麼多時間跟你解釋,等人救出來了再說吧。”
督統愣了楞,對著身旁的大夫說了句:“走,跟上。”
督統府正堂
“現在我們是先救流光還是先處理陳家的事?”一番商討之後,督統還是忍不住問道。
蕭湛知道,在這個時候必定是先處理陳家的事更好些,正所謂快刀斬亂麻,越早除根越好,遲則生變,但是他最終還是擲地有聲地回答:“先救流光。”
督統聽後立刻傳令,派一支精銳小隊帶著蕭湛重新繪製的路線圖上山營救流光,另外一支潛入陳府,謹防流光已被帶下山。
蕭湛並沒有就此歇息,他要來紙墨筆硯唰唰唰的就在紙上寫下幾行大字。擱下筆,蕭湛將東西裝進信封,遞到督統麵前,說:“請務必派人將這東西交到我父皇手上。”
督統接過信封,點點頭:“殿下放心。”
“我要再上山一趟。”蕭湛起身,對著督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