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人被帶回了村子,也不去別處,直接上了三刀家。
說明了來意,聽到消息的村子裏來湊熱鬧的人也都懂了意思,便也都同意了,畢竟也不過是家一個人的口糧,一個村子也不差這一點在湊湊給搭個房子也不會幹擾到誰家過日子,孩子有人看,皆大歡喜。說都願意,家裏有小子的認個字也好,各自回了家,隻剩下了三刀,劉大哥和書生。
“先生貴姓?”
“敝姓蘇,名誌,字世新,朋友也都叫我世新。”
“寒舍有祖上遺留的曆書,不如選個好日子,也讓先生開班講學啊。”
書上說,三日後黃道吉日,萬事皆宜。日子就這樣定下來了。
書是劉三刀傳說中的祖先帶到這裏的,用粗麻紙編成的厚厚的一本,字跡已經快看不清。當劉大哥從已經朽掉的木頭箱子裏檢出來的時候,還有一個白白的蟲子趴在上邊,本來就不白的臉,黑的別有一番風味。尷尬的說道:“祖上本也是書香傳家,隻是遭逢變故,零落到這個小地方,我天生愚鈍,隻喜歡幹些粗活,所以丟了認字的機會,先父也不強求,說是不讀書也有好處,可以少惹是非,隻是苦了狗剩這孩子,我大字不識,他有心學習卻沒個人教導,如今有了先生,我也是了了一樁心事。先生也不必太費心,隻讓認得幾個字就好。”隨後拱拱手,看著竟也像那麼回事!
這些話倒是讓三刀驚訝不已,老爹是個粗人,說出的話竟然這麼文縐縐的,也沒有想到父親竟為自己學習的事上心,鼻子突然就有點發酸。
三刀的前身劉江朋家境算是中等,追上了天朝的平均水平,父母健康也都有一份工作,小的時候什麼都不懂,父母小心嗬護,免了大災大難,也茁長成長到了二十來歲,上了大學離家稍遠,一個大男生也沒有想家的說法,節假日打個電話問候一下家裏,倒是平平淡淡,不想一朝穿越回家的路到底有沒有都不知道,就當是時間長點的旅遊,隻以為自己已經是老天選中的人物,天命所歸,想著當下的事,如何在這初現亂象的天下縱橫馳騁,卻忘了自己家裏的父母,是不是母親已經哭成了淚人,父親也一夜白頭,自己是獨生子,萬千寵愛在一身,沒了自己,家還是家嗎?沒了自己,父母勞苦一生卻不能安享晚年,百年之後誰來為二老送終?
越想越多,三刀幾乎快哭出來了,前世二十多年也不知道哭是什麼感受,隻是看小說那些多情的人兒不管離別相聚總是眼淚漣漣,如今真到了自己身上,眼淚已經成了最廉價的東西,隻是就算哭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也是不能表達了自己的心情,也不能讓自己回到父母身邊。此別是為永別,自己一介凡人,怎麼能跨過時空的距離,在父母窗前盡孝?爸,媽,朋江不孝,不能為二老端茶遞水,不能讓你們享天倫之樂,兒愧對二十多年的養育!
現在要是老天突然說用你二十年壽命換回歸未來是否願意,三刀估計想都不用想直接答應!
“你這孩子真是奇怪,好端端的這幅模樣”,劉大哥發現了有些異常的三刀,感覺不不對卻也不清楚為何,這當是小孩子學習心切,現在有了老師太過激動,“如今有了先生,你也可以認識些字,以後出去也不至於被騙的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