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王妃到底怎麼樣?”雲間閣裏,薛宿月站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楚雲溪,神色蒼白,心亂不定,又見一旁的太醫沉色不言心中更是焦慮,忍不住第七次開口詢問。
將楚雲溪的手放下,太醫摸摸自己的山羊胡須這才起身輕歎:“王妃身體受嗜心散的影響,又運功過甚,體力透支,加上又動了胎氣,身體還很虛弱,這幾日還需好生修養不然隻怕孩子難保……”
太醫話剛說到一半,薛宿月卻感覺猶如五雷轟頂。胎氣?孩子?怎麼可能!
想也不想,薛宿月轉身向一邊的書桌走去,猛的拉開抽屜,果然放在裏麵的東西已經不見了蹤影,這……愣在原地,薛宿月隻感覺到自己的世界突然間好像變了,連太醫什麼時候走了也不知道。
“雲溪……你……”坐在床榻邊,看著床榻上仍然昏睡之人,薛宿月伸手輕輕描繪著他臉上的輪廓,心中有個疑問存放著另他既緊張又害怕,就連呼吸也變的困難起來,目光望向他的小腹,薛宿月怎麼也沒有想到他……
“你在看什麼?”
床榻上本該睡著的人突然睜開雙眼,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自己的小腹,皺眉楚雲溪有些不悅。
“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那裏不舒服”看他想要坐起身來,薛宿月忙坐到他的身後將他扶起,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搖頭楚雲溪輕歎:“除了全身經脈還有些撕絞之外,基本上沒什麼”
聽這話,薛宿月將入懷中:“雲溪,對不起”是因為他的關係,楚雲溪才會走至這步,今日若不是他及時趕到隻怕楚雲溪早已死在天牢外了。
半回眸的睨著身後的人,片刻楚雲溪忽而勾唇淡淡一笑:“嗬,傻瓜”
聽這笑聲,薛宿月愣住了,抬眸向他看去,隻見楚雲溪一雙漆黑的眸子靜靜的凝視著自己,是什麼開始這雙開著自己的眸子變了色彩的?為何自己到現在才發現?
“雲溪”抱著他,薛宿月語氣一提:“那個,你吃了對不對?”
聽他突然提到這個,楚雲溪神色一變,頗不自在的扭頭看向別處。
見他不答,薛宿月緊繃著心追問:“雲溪,你吃了紫藤藕,我看過了,紫藤藕不見了,太醫也說你動了胎氣,雲溪你……你……你喜歡我了?”
看他那急切的樣子卻又這樣的小心翼翼,楚雲溪轉眸看他:“太醫……怎麼說?”
“太醫說你之前動了胎氣,需要好好休息”這麼說他真的……
“雲溪,你是不是在那天就……”
看他臉上的神請無比複雜,楚雲溪低首靠在他的胸前:“是,那天我就吃了”
聽這回答,薛宿月內心驚喜萬分可又有些不解:“可是你怎麼知道這紫藤藕的效力?”他記得自己並沒有告訴過楚雲溪啊。
“我沒事整日呆在書房,北國的事哪一件是不可知曉的?”更別說紫藤藕的記載還滿書房都是,要不是他一時好奇心起,或許根本就不會知道,新婚那日他看見的東西便是這詭異的紫藤藕吧。
楚雲溪自願吃了紫藤藕,薛宿月十分高興,這是不是代表他的心裏已經容納下自己了?已經沒有那人……
“雲溪,你……”
“宿月”淡淡的開口打斷薛宿月的話,楚雲溪抬頭看他:“當初我愛的人不顧我的請求,親手將我送到你的身邊,我恨過,不管是你還是他,在以前我接受的隻是“傲堂王妃”的這個身份,現在我接受的是你。背叛一次就夠了,我希望你會是第二個李為君”
他楚雲溪是人不是神,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去接受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叛,眼前的人,在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他對待自己的點滴都一點點的印在他的心上,他也不是木頭沒有感覺,自那晚他被楚嚴壓住不許回來時,他才發現他居然開始擔心薛宿月知道自己沒有回去會不會到處找他。
薛宿月確實在到處找他,發瘋似的找他,他站在無塵茶館的窗口,將薛宿月全部的擔憂焦慮都看在了眼中。他皺眉,感覺心被彈了一下。
這是楚雲溪第一次對他說這麼多話,也是楚雲溪第一次說了自己的心裏,薛宿月激動難言,不知該如何是好,見楚雲溪微紅著雙頰避開自己的視線,心中一陣澎湃,雙手捧住楚雲溪的臉,底首狠狠吻了上去。
“此生我定不負你”
抱著他,薛宿月允諾,可誰有知道在日後,卻是薛宿月親手將楚雲溪推回到那人的身邊……
楚雲溪血洗晉南王俯,按理說理當斬首,薛宿月擅闖天牢無視法規法紀理應剝去藩王封號將其收押,原本滿腔怒氣的北帝誓要剝了楚雲溪的皮,可偏偏薛宿月又是他掌上的寶,愛之寵之疼之都來不及又怎麼舍得斬殺呢?
夜訪傲堂王俯,北帝將薛宿月狠狠的批評一番,本想著怎麼滴也該教訓教訓這無法無天的小子一頓,卻在得知楚雲溪有孕之後愣在當場。回神的第一件,下旨賞賜各種補品補藥,讓楚雲溪好好調養身體,至於他血洗晉南王府一事,北帝對眾大臣的交代是:“傲堂王妃,有孕在身,念其腹中孩兒無辜,朕下旨命他好生休養,待得孩子出世之後,朕將依法處置絕不輕饒!傲堂王無視法規擅闖天牢,停俸一年,閉門思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