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玉邁步上前,那張娃娃臉上依舊是沒有表情的詭異:“阡陌姑娘,請吧。”
“不……不必。”
“我家公子讓我帶你回去。”鳳玉仍然麵無表情的說了這一句。
“我說不必了,阡陌自有安身之法,鳳玉公子還是快和剛才那位公子一起上車回去吧。”
這一次鳳玉是連話都懶得說,隻是站在原地繼續麵無表情。
“鳳玉公子……”
“阡陌姑娘不用說了,”鳳七澤探出頭來揚唇一笑,“鳳玉從來都隻會做我說的事情,你勸不動他的。若是姑娘不上車,隻怕天涯海角他也會跟著你。”
阡陌本是想嗤笑的。這少年的口氣不免狂妄,就是自己在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該這麼篤定。畢竟,知人知麵不知心。但不知怎麼,看看鳳玉那張麵無表情的娃娃臉,卻忽然笑不出來,忽然覺得那個少年公子說的是真的,真實的讓人震驚。
她微微歎了口氣:“好吧,那阡陌就在公子府上叨擾幾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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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當她坐在這孤絕的竹樓裏獨伴琴音時,麵對著香爐裏焚起的忘憂冥,麵對著已經退色的記憶,當所有的過往都已經虛無的恍若雲煙,千洛很想問問自己——如果可以有一次重頭來過的機會,她會不會選擇離開那輛富貴奢華的馬車,會不會選擇逃開宿命的魔障?
眼中不知什麼時候竟有了很久沒有過的淚光。
起身,輕飄飄的從竹窗飄了出去,沒有驚了飛鳥,沒有發出任何聲息。就好像她從來沒有來過,隻是冉冉的熏香還在幽幽的飄揚,替某個人回憶著那些甜膩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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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齋頂樓有一間靜室。一桌,一椅,一塌,如此而已。
屋簷上滴落的露水濺在樓外的木棧上,響聲清脆,煞是好聽。
“公子。”魚默看著軟塌上臥著的鳳七澤叫得小心翼翼。
“嗯?”鳳七澤輕聲答應,卻仍舊閉著眼睛。
“少林方丈來函,說是久仰萬流齋之名,三日後帶武林同道拜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