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冰倩喝了一小口回答，同時也抬手捏了幾個瓜子慢慢地嗑。心裏卻敬佩起眼前的男人了。他不屬於男人特有的粗黑皮膚，卻生出了女性特有的白皙和細膩，連他的手，看去都是那麼細白，隻是比女人手大了一些，看人的眼神是那種定定地、很城府的類型，不快不慢的標準男中音，給人一種穩重、成熟的感覺。
“我不是社會上那種愛吹牛皮的人，但是也不能把自己的優勢全藏起來，好酒也怕巷子深嗎。不客氣地說，我應該屬於社會上那優秀的百分之十裏的人。正如電話裏我說過的一樣，這個百分十不好找，你遇到了是你的榮幸，我遇到你也是我的榮幸。其實，我還是社會學專家，我正在著手搞一項社會調查。對了，你抽煙嗎？”
“不會。”冰倩不明白他忽然轉話題的意思。
“那就好，我前妻就抽，雖然我也抽，但是我很反感女人抽煙。這也是我同意離婚的理由吧。你再看看當今社會上，抽煙的女人很多了，我真是不明白，女人怎麼都變成這樣了？我在本城兩個大型商場做過抽樣調查，結果表明，每十個人買煙裏就有3—4個是女人。這真是整個社會的悲哀啊！”
隨著他的感歎聲，冰倩也不由驚呆於他的言論說：“不會吧，我怎麼沒發現有這麼多呢？”
“那是你沒有認真觀察社會，沒有用心考察生活。我始終在考慮一個問題，到底女權該以怎麼樣的形式體現出來，才最合適？我現在處處感受到女權主義在泛濫。”
“看來你真是專家啊，這種事隻有專家才有能力解析。”
“確實是這樣，你可能沒想到我的水平，我的素質確實比較高，你慢慢就能感覺到，所以說你交朋友就一定要結交那１０％的人。”
“嘿……那我該怎樣稱呼一個具有如此高水平的人呢？”冰倩感覺他也有點吹的意思，真是那句話，說你胖你就喘，說你白你就不洗臉了。
“不用，我們是平等的。你知道我的與眾不同就行了。還有，現在市麵上有一個詞叫“泡妞”，你應該懂得是什麼意思的，但是，小食品卻有一種類似麵包的東西，叫“泡夫”。你對這樣的事怎麼看？”
“咱們扯得有點遠了吧？”楊冰倩不想討論這無聊的話，隻得這樣提醒他。
“也是也是，我們的主題亂了，對不起，不好意思了。言歸正傳，你離幾年了？”
“三年，”
“哦，孩子學習怎麼樣？”
“還可以。”
“那就好，今天看來，咱們都很欣賞對方，應該說我已經喜歡上你了，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也不用扭捏做作，還是多了解多接觸吧。”
“你現在以投資為主，還是以搞研究和講學為主？”冰倩還是沒弄清這個“李專家”到底是什麼職業，還是忍不住又問了一次。
“我沒告訴你嗎，主要是投資理財，就是做股票和期貨。兼職流動在本省各個證券市場講課，上海、北京等地也去講過多次。按每小時收費。”
“哦，是這樣。”
“你們總是局限在傳統的職業裏不願走出來，其實一個人一生多換幾個職業做，無論是對自己的思想和眼界，還是對下一代的教育和影響，都有很大好處的。你說你們上一輩子班，一個月就是那麼兩千來塊錢，啥時候才能買得起大房子，小轎車啊。整天算著賬過日子，那種生活我真是受不了，社會發展到這樣了，傳統的東西該扔就不能留了。欲窮千裏目，更上一層樓就是這個意思。那種一生隻在一處行業裏的人們，見識很短淺知識麵也很狹窄，這樣的人生是不完全的，應該說是很不完美的人生。”
“要說也是，我們除了專業知識，對社會的了解度，對理財觀念的感悟確實很差。”冰倩不由感歎著說出心裏話來。
“所以說，你認識我很有必要，無論現在怎麼樣，將來我一定讓你過上豐富又殷實的生活。請你珍惜我們的這次份緣，好嗎？”他認真的直視楊冰倩，並等著回答。
“緣分不是我們說好就能好的。”冰倩隻得不置可否的這樣說。
“不，成事在天，謀事在人，我很相信這話。我的投資觀點也與別人不同，所以很少失敗，被業內同仁一致看好，所以我走到哪裏，專家這個名稱就跟我到哪裏。”
“你這15年下來，應該是缽滿瓢流了吧？”冰倩不想問他經濟情況，可是對於再婚的中年來說，一窮二白也是不可能的。
“我最早是兩千元起家的，現在粗略算一下，純利應該在百萬以上吧。但是我說過，絕大部分都給了前妻，因為她帶著孩子在國外不容易，所以我現在基本上算是窮人。隻有少部分錢在股市裏，不過，你放心，我會讓它如雪球一樣滾出一個大世界來，供我們安享晚年的。”
“這麼自信啊？”
“那當然了。我打拚了這麼多年，再沒有這點本事還能行。我的能力不在於錢的數量上，而在於我肚裏的水平，我已經掌握了一套賺錢的方法和本領。無論是做事或做人，都不要耍小伎倆，這是做投資和幹企業的原則，也是做人的基本品德。”
楊冰倩聽著這話，心裏很舒服，覺得就是任何一個女人也會被吸引住，一個人有知識有頭腦又有品德約束，在任何時候都是很看好的，她覺得與李成欲這樣的人處處也行。
“再比如說，如何選股或估值，簡單了說，就是在蘋果以白菜的價格時大量吃進，這就來自於水平和信心，當然更要有一定的實力了，可是我們要學會選擇，在千萬支股票裏，也一樣隻有那10%才是穩賺錢的，我，就是那個有能力識別出百分之十的那種人，於是也就敢大膽投注。所以說，錢，就在我心裏。短期看，市場是投機機構，誰是熱門誰就瘋漲；長期再看呢，它其實是一台稱重機，有多重的量就能值多少錢。這是專業性很強的學問，你跟我接觸多了，就了解我的能力大小了。我現在雖然不太了解你，但是我能感覺到你是一個受過傷害的女人，我要用我的智慧和我的下半生付予你幸福。”
“謝謝。”
他們約定了以後多聯係，這一聊竟然快到十二點了，李成欲招手叫來服務員結賬，連聲說真是不好意思，忘了你還有孩子要照顧，我送你。冰倩說不用，但是他一把拉著她上了一輛的士，雖然態度有些強硬，心情卻是好的，冰債明白他的好意也隻得順從的緊挨著他坐在後排。可是就在他那麼不文明的強硬中，楊冰債卻找回了童年記憶裏的影子，小哥哥就是這種態度多次關照過她，後來成為丈夫的韋民，和又接觸的任何男人，再也沒有人讓她感覺到那種嗬護，她依稀明白自己太懷舊，把童年的事藏下就抹不去了，可是她清楚地知道，那位鄰家小哥哥下鄉、回城、又上大學參加工作，幾經轉輾早已各自成家，不可能也不容回憶和留戀，她一瞬間覺得自己太可笑，竟然把少年的印象當成感情，也罷，無論是誰，隻要有這種感覺就好。
沉默的回憶中，車已到了她家樓下，她急忙讓停車，其實，離她家還有一點距離，冰倩是不想讓鄰居知道，她一個單身女人這麼晚了還有男人送歸，等冰債下車後跟他說了聲再見，李成欲這才讓出租車調頭送自己回家。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冰倩的手機響起，接聽後，李成欲說自己也安全到家，讓她放心，照顧好自己的同時也要照顧好兒子，快點休息保養好麵容，並道了保重，預祝她晚安做個好夢，並玩笑的說，最好是他出現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