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車馬已行至客棧前,隨行的喜娘在外麵招呼我們下車住宿。小六忙給我披上雪狐裘,先打開車門跳下去,再伸手來扶我。

我搭著小六的手,在兩個喜娘左右攙扶下順著車凳慢慢走下來,其實我這體格那裏用擺出這等仗勢,一躍而下輕輕鬆鬆。但藍國諸人都不知道我的底細,我初來乍到也不想生事,幹脆韜光養晦,一路深居簡出裝閨閣弱質。

說是客棧,其實不過是一座土坯樓,門上高挑個布檔做招牌,簡陋異常。但在這荒郊野嶺,能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已屬不易,沒得挑剔。

進得門來,裏麵倒還幹淨,一水的粗木板條桌椅,擦得鋥亮。

店內沒有客人,隻幾個夥計在打瞌睡,見我們進來,一對老板樣子的夫妻滿麵堆笑的迎了上來。這世界歲月亙長,人均年齡100歲(一年10個月,一月100天),二十到五十歲的人都差不多,臉上飽滿光潔沒有多少皺紋,實在難以確定具體年紀。

那男子肥頭大耳滾瓜溜圓,非常典型的飯店老板模樣。那婦人相貌普通,穿得卻十分花俏,上身著粉藍色撒花小襖,下裳是湖水碧的山川地理裙,腰束紅菱,上掛玉佩香囊。一個邊荒客棧的老板娘都穿成這樣,我有些理解為何盛傳藍人好華服了。

那婦人看見當先走入的歸海?雲開英武俊朗眼睛倏然一亮,扭腰擺臀的款款迎前,嬌笑道:“我說方才燈花怎麼一直爆,原來是有貴客臨門。客官們快請進,是住宿還是打尖,今兒早才殺了一頭大黃牛,肉煮得稀爛,下酒正好,鍋上還蒸著大肉包子,餡大皮薄,咬一口直流油。”

“老板娘真會說笑,都這個時候了,當然是要住宿,若隻打尖我們豈非要露宿荒郊?”伶舟笑嘻嘻的搶前一步,攔住老板娘和其周旋。他年紀雖輕,說話做事卻極其圓滑,口齒伶俐麵麵俱到,不像個小廝倒似個經商多年的小老板。加之眉清目秀相貌討喜,在什麼地方都能很快混熟混開,是歸海?雲開的得力臂助。

那婦人見風使舵,忙忙笑道:“哎喲,瞧我這張嘴,平日裏說習慣了,也沒注意天色便順口胡說,小哥千萬莫怪。住宿可比打尖錢多,我們當然歡迎之至。”

說話間,眾人已經分頭落座,我們一行二十餘人,坐了五張桌子,我和歸海?雲開在上手第一桌旁坐下。按照七色規矩,婚禮前期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見麵的,更別說同桌吃飯,但出門在外,經常風餐露宿,早破了這個規矩,慢慢大家也就不在意了。

歸海?雲開適時向那老板點頭微笑道:“多上些熟肉和包子,酒就免了,沏幾壺熱茶來吧。”

那老板滿麵堆笑的答應下來,回首吆喝一聲,不到片刻那幾個夥計就托著大食盤,送上熱氣騰騰的熟肉和包子,並每桌一大壺熱茶。

眾侍衛隨從早就餓了,紛紛抓起肉包子大嚼,並連連點頭說好吃。

我和歸海?雲開卻候小六伶舟要來清水,脫去皮裘淨過手臉才重新坐下。小六、伶舟也在我們的示意下打橫坐在下手處,四人一桌開始吃飯。

那熟肉包子聞著雖香,但看起來油膩膩的,我自小挑食,重生後雖曆經磨難卻還是改不了這個毛病,除非不吃就會餓死,否則輕易不會勉強自己。因此端起茶杯想喝兩口熱茶了事,輕啜一口,水澀茶苦,難以下咽又偷偷吐了出來。

小六咕咚咚喝下一大杯熱茶,掰開一個包子正想吃,看見我這個樣子擔憂的問道:“不合小姐胃口麼?我去跟店家給小姐要碗米粥來……”

我輕輕搖頭,“不用麻煩了,我沒胃口,你吃你的。”

“呸……”歸海?雲開拿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突地又吐了出來,霍然挺身站起揚聲喝道:“這肉不對,大家別吃!”――――――――――――親們,開始更新開始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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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