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雖然聽自己師弟說子都跟那紫衣女子是一夥兒的,卻並沒有無禮動手,仍然堅持要搜身來證明子都的清白。子都一開始堅決不許,後來忽然改了主意,答應讓小道士搜身。
小道士是想不知對方本領如何,一旦動起手來,如果不能將對方生擒,恐怕還是得不到那把寶劍,所以堅持要搜身,想假托修身,趁對方不防備,出其不意搶下他手中的劍。
子都這裏是心中恨極了這個陰險的小道士,但是那天他在墨蜂洞裏見識過小道士的本領,能從手上發出火焰,委實了得。三年過去了,他的本領一定變得更強,真正動起手來,自己未必是他的對手。聽他說要搜身,便將計就計,改口答應了,想趁他近前來搜身時,冷不防給他一劍,將他結果了。
兩個人正是各懷鬼胎,各有目的。
小道士聽子都答應了,心中暗喜,一邊往前走,一邊道:“這樣最好,省得發生誤會,多有不便。”
他走近子都身邊,眼睛看著子都,嘴裏說道:“我要開始搜啦。”說著話把手伸向子都的胸前,眼見子都表情輕鬆地看著自己,心中一喜,自以為得計,在手快要觸到子都胸口的時候,突然改變方向,使出師門大擒拿手法,倏地抓向子都持劍的右手。
豈知他的手爪剛剛改變方向,猛然覺得一股冷氣襲向胸腹,知道遭了暗算,危機之中,下身不動,上身硬生生向旁邊錯開半尺,同時抓向對方手腕的那一招,改爪為掌,橫著向外撥去。同時,腳下用力,向後躍開。
耳聽嗤的一聲輕響,小道士低頭看時,道袍已經被劃開了一道大口子,胸腹一陣疼痛,也不知道受傷輕重。又聽見對麵一陣瘋狂大笑。
小道士見子都笑得甚是開心,臉上表情猙獰,似乎對自己恨極了樣子。怒道:“卑鄙。”
子都狠狠道:“卑鄙的正是你自己。可惜這一劍沒能要了你的狗命,不能報了那一刺之仇。”
小道士低頭看自己的傷勢,隻見從腹部到胸口,被劍劃出長長的一道口子,鮮血直浸。躲得再慢一點,恐怕就會開膛破腹。
他聽了子都的話又驚右疑,道:“什麼一刺之仇?”
子都道:“你忘了在墨蜂洞裏救你的那個人了嗎?我可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你的恩惠。”
小道士大吃一驚,仔細一看,隱約想起那個小孩的麵容,怨不得剛才覺得有些麵熟,原來是他。他脫口而出,道:“是你?你還……”下邊兩個字硬生生停住。
子都道:“不錯,我的命大,沒有被你害死。”
小道士仍然有些不相信,可是當時除了自己和那個小孩之外,並沒有第三者在場,除了小孩之外,誰又會知道那件事呢?
那邊的小道士聽到這邊情形不對,喊道:“師兄,你沒事吧?”
小道士答道:“放心,死不了。”接著低聲對子都道:“好小子,果然是你。上次我賞了你一刺,這次你砍了我一劍,咱們倆這算扯平了。下邊開始,憑真本事公公平平決鬥。”
子都道:“再好不過。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恩將仇報的小人能有什麼真本事。”
小道士索性將道袍撕開,束在腰間,道:“這次我不會再那麼大意。用真本事結果了你,省得你到了陰間還是怨氣衝天。”
子都道:“誰死誰活還不知道哩,納命來吧。”說完倏地一劍,中宮直進,徑刺向小道士的心口。
小道士見那劍光有異,不敢用手中劍去擋,閃身避開,長劍斜挑,點香子都的手腕。子都一招推門過戶,斷金劍橫著揮出,格向小道士的長劍。小道士手腕一轉,躲開斷金劍,刺向子都的右肋。子都閃身避開,一招橫掃千軍,揮劍攔腰斬去。兩個人各施所學本領戰在一起。
論本領還是小道士要高出一籌,他出身天下一流門派,所學乃玄門正宗,又是本門中的佼佼者,功夫相當厲害。但是他對子都手裏的斷金劍非常忌憚,自己的長劍不敢跟它接觸,出招時總是不敢放開,威力便大打折扣。
子都的師父展如本是一百多年前煉魂穀魔宮中有數的高手,所傳本領自是非常高明,毫不輸於小道士的師門,隻是子都修煉時間尚短,這是第一次跟人對敵,心中自然有一種怯意,對敵的人又是當年暗害自己的仇人,心裏免不了憤怒,幾個方麵湊在一起,致使他在實際動手時所學本領十成中發揮不出一半。好在他很早就看出小道士畏懼他手中的斷金劍,兵器不敢跟斷金劍碰擊。看出這一點後,子都便有意使出無賴打法,專門照他的長劍上招呼,無形中便占了很大的便宜。一時之間兩個人旗鼓相當,鬥了個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