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都在岌岌可危之時,似乎受到一種神秘力量的召喚,身上立刻充滿一股驚人的力量,那一招開天辟地,以劍代斧,當真有石破天驚的威力。一劍尚未劈下,在場的所有人都已感到了他那身上散發出的怒濤狂卷般的氣勢。
隻是被劍氣掃著一點,裴韞就感到五髒大震,身體翻轉著直向外飛去,速度比他適才奔跑的速度快了兩倍,人還沒到牆上,便已神誌不清,沒了直覺。
子都劈下那一劍,渾身上下被一股狂野的力量所充實,他用長劍指著台下,用嘶啞的嗓音道:“嘿嘿……扶搖劍,什麼狗屁劍法。誰來……領教我的絕雲劍?”
他連喊三遍,台下寂靜無聲。大家被他的威猛氣勢所震懾,竟沒有一個人敢於回應一聲。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為什麼突然之間,子都會變成這個樣子。子都前兩場勝利的時候,大家還在為他歡呼,這時台下鴉雀無聲。
子都中氣不足,喊了三遍,用力過重,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哢哢,每聲咳嗽似乎都直接咳到了心肺裏。他的嘴角溢出了鮮血,一邊咳,一邊斷斷續續地道:“羊角……峰,藏汙……納垢之地,扶搖台……齷齪虛偽……”
忽見人影一閃,一個人欺到子都的身旁,一伸手便將他的斷金劍奪了過去,叭的一聲,重重打了他一個大耳光,直打得子都身子連轉兩圈,撲通摔倒在地。
眾人定睛看時,那人正是羊角峰的主人——怒鵬。
子都眼冒金星,耳朵裏嗡嗡直響,嘴角的血濺了半張臉,看上去非常的猙獰。他嘶啞著嗓子仍舊嗬嗬笑著,強掙紮著站起身子,還沒挺直腰,忽然腳下一軟,撲通又摔倒在地。
但笑聲一直未絕,他嘴裏還嘟嘟囔囔地道:“扶搖劍……狗屁劍法,我還有一招沒用,這一招是……折翅铩羽。我要折斷你的翅膀,拔光你的……羽毛,讓你變成一隻……沒毛的雞,看你能飛不能……”
眾人聽了子都前半句話,都是心裏一動。他說的招式叫什麼折翅铩羽,師父的外號叫怒鵬,憤怒的大鵬鳥,這不是分明衝著師父來的嗎?再聽他的後半句話,用心更是昭然若揭。
怒鵬聽了子都這幾句話,心裏也是一動,難道這人是我的仇人派來臥底的?我的仇人雖多,但他們都不了解扶搖劍,更不用說發明一套專門克製它的劍法。子都剛才所使的那些招式招數確實都是是破解扶搖劍的妙招,如果不是對扶搖劍非常熟悉的人,根本不可能想出來。他說這劍法叫什麼絕雲劍,我這劍法叫扶搖劍,是扶搖直上雲霄,他的劍法便是絕斷雲霄,生生要將我的上升之路截斷,不是跟我做對又是什麼?這小子是個實心眼不透氣的人,倒沒有什麼,可是在背後教他劍法指使他來臥底的那個人卻是個極大的隱憂,不可不慮。
幸好子都不懂得什麼韜光養晦的偽裝之道,過早地暴露了增加到身份,不然的話那才是極度危險的。目今隻有想法從子都這裏找到線索,查出背後那個隱藏的對手。
眼見子都連著掙紮了幾次都沒能站起來,嘴裏還在嘟嘟囔囔地說著什麼,地上血跡斑斑,也不隻是他嘴裏的血,還是腳上的血。怒鵬上前一步,伸出蒲扇一樣的大手掌掐住子都的脖頸,像提小雞一樣將子都提了起來。他身形高大,手臂又長,把子都舉在手裏,子都的腳離地麵還有一尺多高。
子都渾身無力,四肢軟軟地下垂,連頭都歪到一邊,但他還是在不停地嗬嗬發笑。
怒鵬大聲道:“你剛才的劍法是從哪裏學來的?”
他連問了兩遍,頭昏腦脹的子都才聽清,他停住笑聲,喘息著道:“跟一個人。”
怒鵬道:“什麼人?”
子都道:“一個……讓你害怕的人,一個就要找你……報仇的人。”
怒鵬愕然道:“我害怕?找我報仇?找我報什麼仇?”
子都嘿嘿冷笑,道:“你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還用別人告訴你?”
怒鵬道:“胡說,我做過什麼虧心事?你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他連問了兩遍,子都隻是嘿嘿冷笑,並不說話。
怒鵬道:“怎麼?你背後指使的那個人沒有告訴你嗎?我怒鵬一生光明磊落,事無不可對人言,倒是你背後的那人,做事鬼鬼祟祟,利用你的無知和幼稚來跟我搗亂,當真是十足的卑鄙小人。”
子都聽了怒鵬的話,仍是冷笑不止,並不反駁。因為雲羅衣對待羊角峰的態度才這樣猜想的,其實他也沒聽過雲羅衣說過原委,當然隻能冷笑。
怒鵬使用激將法去激子都,以為像他這樣感情用事的人一激就會說出事情,沒想到子都真的一無所知,並沒有說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