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羅衣與杜小磊對陣,聽從了子都的勸告,一直采用一種劍法與杜小磊遊鬥,一開始遭到杜小磊的瘋狂進攻,苦苦支撐,即使在危險重重,搖搖欲墜之時,也沒有改變招數,支撐過六七十招後,杜小磊內力消耗過多,無以為繼,雲羅衣隻是緊緊粘住他,不給他喘息的機會,繼續消耗他的內力,並沒有全力反擊。
雲羅衣聽到子都在台下的叫好聲,立時覺得精神百倍,氣勢飛漲,一直跟杜小磊不即不離地粘在一起,杜小磊後退,她就向前,杜小磊前進,她就後退,跟杜小磊之間的距離總是保持在進步就可傷人的地方,使得杜小磊感到十分的難受。
杜小磊半口氣換不過來,真氣流轉不暢,感覺自的胸口越來越發悶,手臂漸漸開始沉重起來,動作也變得滯澀,不得已隻能縮小防禦圈,無論他使出什麼辦法,都無法甩開對方。
就這樣,雙方你進我退,你退我進,來來往往又鬥了三十多招,堪堪鬥到一百招。杜小磊漸漸感覺到胸口憋悶,始終緩不過那口氣,頭腦有些發懵,知道現在陷入非常危險的境地,但是他已經沒有力量改變自己境況,隻能一步步走向失敗的深淵。
雲羅衣覺得早就可以結束戰鬥,但是她記著子都的話,一直忍耐著,不僅先前深陷危險時沒有施展全力反擊,而且現在遇到明顯的好機會,她雖然心裏很癢,但是還是按部就班,隻是與杜小磊糾纏在一起,沒有提前展開反攻。
對於雲羅衣來講,這場比賽沒有那麼重要,不要說自己輸了,即使羊角峰因為自己的失利而輸掉整場比賽,她也不會有一點可惜,但是子都的感受她卻十分的在意,她非常了解子都的性格,如果不是父親求他,他絕對不會向自己聽出要求,自己便沒有贖罪的機會。而她現在跟裴韞的關係發展很快,過不了多久,就可能到談婚論嫁的事情,一旦結了婚,再要還債,幾乎不再有可能,那就成了她終生的遺憾。
就在兩人相鬥將近一百招之時,杜小磊忽然突然一招刺向雲羅衣的左肋,劍勢甚是強勁,雲羅衣猝不及防,差點被他傷到。杜小磊一招得手,後麵的招數綿綿而上,把雲羅衣逼得連連倒退,台下立刻傳來碣石嶺弟子的轟然叫好聲。
雲羅衣沒想到對方在山窮水盡是還能攻出如此犀利的招式,一時間竟然有些應付不過來,繞著擂台退了大半個圈子,杜小磊的這一波攻勢才漸漸緩慢下來。杜小磊的攻勢還沒有完全過去,雲羅衣以為還需要一二十招,然後再展開反擊,這時聽到下麵喊了一聲:“好。”
這一個好字聲音甫落,雲羅衣立刻劍氣大盛,和杜小磊招招強攻,再不退讓,一時間兩人成了相持之勢,但是沒過十招,杜小磊的劍勢突然減弱,抵擋不住雲羅衣的淩厲攻勢,跌跌撞撞往後敗退,雲羅衣哪裏肯放,立刻跟進追進。
雲羅衣見杜小磊敗得太快,還怕他有詐,出手時好有所顧忌,沒敢全力進攻,可是轉眼間杜小磊便被逼到了擂台邊上,拚命支持,也擋不住雲羅衣的攻勢,眼看一隻腳已經有一半踩在擂台之外,搖搖欲墜,猶自苦苦支撐,不肯認輸。
雲羅衣見狀,心想,管你真假,先試你一試再說。當下使了一招鷹擊長空,長劍徑向杜小磊額頭削去。杜小磊長劍向上一架,忽然覺得下麵白光一閃,雙腳已經被什麼東西纏住,在對方一抖一送中,不由自主地騰空而起,一個跟頭翻下台去,撲通摔了個仰八叉。
杜小磊被對方摔下擂台,又羞又怒,剛站起一半,忽然撲通又摔倒在地。碣石嶺的弟子趕緊跑過去,將杜小磊攙扶起來看時,見他口眼歪斜,人已不能動彈了。
眾人剛才並沒有看清楚他是怎麼受傷的,但見傷得這樣厲害,無不內心惱怒,回頭看台上的雲羅衣時,隻見她正站在擂台邊上接受自己師兄弟們的歡呼。
雲羅衣並不知道杜小磊傷成了什麼樣子,雖然覺得最後兩招得手過於容易,但是她一向隻看結果,不大探究原因,所以沒有再注意碣石嶺那邊的情形,隻顧享受勝利的喜悅。這一下,無意中跟碣石嶺的人結下了梁子。
原來杜小磊在最後關頭,突然發起反攻,這不過是垂死的掙紮,雖然讓雲羅衣慌亂了一陣,但是也耗盡了他的最後一點內力,在他的攻勢還沒有停止的時候,子都已經看出了他的黔驢技窮,所以提前喊出了讓雲羅衣進攻的信號。
雲羅衣施展全力跟杜曉磊對攻,沒過幾招,杜曉磊已經力竭,連氣也喘不過來,雲羅衣長劍在上麵虛刺一下,將杜曉磊的劍引到上麵,袖中隱藏的白綾突然出擊,纏住他的雙腿,一抖一送,便將他拋的空中,連雲羅衣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容易將杜曉磊打下擂台。
杜曉磊被甩出去,空中用力,想要在在落地時穩住身形,但是體內空空如也,一點內力也沒了。這一下摔得極為狼狽,他想趕緊站起來,結果羞怒交加之下,一下子使岔了勁,立刻全身筋脈扭曲,口眼歪斜,僵硬不能動。
這本是他自己沒能調好內息所知,但是旁觀的人並不清楚,以為雲羅衣最後那一擊太過歹毒狠辣,已經獲勝,還要將人打成這樣,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而雲羅衣懵懵懂懂,並不了解,還在擂台上喜氣洋洋地左右顧盼,這更讓碣石嶺的人怒不可遏,衝動的人便要上台跟雲羅衣一較高低,還好被人攔下。不過,兩門的恩怨從此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