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良聽了子都說的紫英戰勝慕雲宮的事情,忽然想到一個辦法,他在羊角峰一向廣有謀略,所以大家聽都是精神一振,紛紛問他什麼計策。
公冶良卻先不說自己的計策,而是問大家道:“大家聽過田忌賽馬的故事沒有?”
雲羅衣急道:“到現在還賣什麼關子?趕緊說吧。”
公冶良不慌不忙地道:“我現在正在說的就是我想的計策。”
裴韞已經聽明白了公冶良的意思,便接口道:“我知道。二師兄,你是說要用田忌賽馬的方法去跟落翮山去比賽?”
公冶良點點頭,道:“不錯。”
雲羅衣回頭催促裴韞道:“不要再打什麼啞謎,趕緊說。”
裴韞道:“田忌賽馬的方法就是用自己下等劣馬去跟對手上等良馬比賽,用自己上等良馬去跟對手中等一般馬比賽,用自己中等一般馬去跟對手下等劣馬比賽,這樣會有什麼結果?”
雲羅衣歪著頭複述著裴韞的話,但是很快就被那些上等中等下等和良馬劣馬一般馬給搞昏了頭,哪裏還能想出什麼結果來,便道:“哎呀,趕緊說結果吧,把我的頭都給說大了。”
這時師父師母和大師兄黎清都明白了公冶良的計策,但是大家都不說,而是看著雲羅衣著急的樣子微笑。雲羅衣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笑,不由得生了氣,瞪眼看著裴韞道:“你說不說?再不說,我可就不聽了。”
裴韞見雲羅衣動了氣,不敢在賣關子,趕緊道:“二師兄的意思是這樣的,用咱們最好的選手去個對方的中等選手比賽,用咱們中等的選手去跟對方最差的選手比賽,用咱們最差的選手去跟對方最好的選手比賽,這樣,在對方實力跟自己相當,甚至稍稍高過咱們的情況下,可以取得二比一的成績。”
雲羅衣聽了恍然大悟,拍著手笑道:“這個辦法好,難得二師兄想出這麼巧妙的方法來。”
公冶良道:“這不是我想出來的辦法,是古人想出來的。”接著他又道:“要不是王師弟提醒,我也不會往這方麵想。”
雲羅衣看著子都,道:“沒想到你這個老實巴交的人也能想出這麼巧的辦法來。”
子都道:“這不是我想出來的,是二師兄想出來的。”
雲羅衣道:“沒有你的啟發,二師兄也想不出這個好辦法,你們都不用謙虛,一人一半功勞。”說到這裏,她忽然哎呀一聲,不吭聲了。
大家不明白她為什麼喊,都看著她。
雲羅衣對裴韞道:“你剛才說的是三局二勝製,可是咱們現在是五局三勝製啊。”
大家聽了都笑起來,雲羅衣稍微愣了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為自己的後知後覺笑起來。
大家笑罷,都回頭看著師父,聽候他的決定。
怒鵬道:“這個辦法很好,我看絕對能用。落翮山人才濟濟,確實遠遠超過其他各門,鶴師兄一向以此自負,他的弟子受到他的影響,也都是外表謙和,內心傲慢自大,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以為不管其他各門選擇誰出場,他們都是早早列出自己參賽的弟子名單,而且從頭至尾沒有變化。”
“落翮山過去兩次敗給碣石嶺,正是中了碣石嶺的這種計謀,不過雕師弟做得相當巧妙,利用自己弟子本領高低的變化,排列出場名單,表麵上跟過去出場順序一樣,大家不知道它排倒數第二的人功夫早就超過了最後坐鎮的弟子。鶴師兄吃了虧,卻並不引以為戒,仍然一成不變地按照自己一直沿用的名單出場,當真是驕傲得很。”
“咱們現在正好有一個很好的機會來用這種田忌賽馬的法子,又不讓別人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說到這裏,他停住話頭,轉頭看著馬玄道:“馬玄,你身體現在怎麼樣?”
馬玄道:“現在還是腿軟,不過,到明天……”
怒鵬道:“你好好休息,不要想著明天比賽的事了。明天由子都替你去參加比賽。”
此言一出,大家都吃了一驚。子都身上一點內力都沒有,昨天還在祖師殿前,當著各門弟子的麵被天羽宮一個不入流的小童追著痛打了一頓,馬玄再差,休息一晚上後怎麼都會比子都強,不知道師父是怎麼想的,要讓子都這個失去武功的人上場。
子都更是目瞪口呆,做夢也沒想到師父會派自己上場。
屋裏的人都看著師父,臉上都是疑問。
怒鵬見大家都疑惑地看著自己,便笑笑道:“你們都在疑惑什麼?我們既然要用田忌賽馬的法子來對付落翮山,那麼馬玄上場和子都上場有什麼區別呢?我們又何必讓一個走路都要由人攙扶的人上場?”
大家聽了,略微一想,便明白了師父的意思,馬玄即使出場也是被當作劣馬排在最後,去跟對方的第一高手陳雲棲比賽,無論子都現在沒有內力,即使內力完全恢複,又能怎麼樣呢?兩個人誰上也是輸,馬玄上一場跟杜小磊拚得太凶,元氣大傷,身體虛脫,到現在走路還要由人攙扶,按一般情況,過一晚上傷勢往往會加重,不要到時候還沒有走到台上就自己摔倒,那就成了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