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姥仙姬在清韻坡看到一個小女孩在端坐練功,她看出小女孩練的是天梯山的功夫,以為是天梯山新收的女弟子,因為天梯山一向沒有女弟子,所以便有意要來做自己的弟子,回到玄女殿叫來大弟子春雪問話,沒想到並無天梯山的人來,春雪對師父所說的女孩也一無所知,雲姥仙姬便詳細描述了一下那個小孩的長相衣著,春雪聽了這才恍然大悟,笑著對師父道:‘師父,那不是你老人家帶來的孩子嗎?怎麼現在問起弟子來啦?’”
“雲姥仙姬愕然道:‘我帶來的孩子?我什麼時候帶過小孩子上山?’春雪笑道:‘三年前,師父從外麵回來,帶著一個五六歲的小孩,教給弟子看管。剛過了三年便忘了?’雲姥仙姬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孩子就是星馳和胡靈的遺孤,兩個人雙雙殉情,自己答應胡靈將他們的孩子撫養成人,於是便帶回山來,不想才過了三年,便將她忘得一幹二淨。她隨即想起,胡靈曾對自己說過,她沒有讓自己的孩子學過《封狐遺書》上的那種歹毒功夫,隻學過丈夫的天梯山入門功夫,而且自己在那個荒山石洞中找到這個女孩時,她正在端坐練功,姿勢跟剛才在清韻坡見到的樣子一樣,怨不得自己看她練的功夫是天梯山的,因為本來就是嘛。想到這裏,不覺莞爾而笑。”
“不過當時雲姥仙姬正在為殺死胡靈兒感到微微的歉疚,所以看到她的孩子在練功,心裏更多的是憐憫,並沒有注意她練的是什麼功夫,再說她隻是個五歲多的孩子,能練什麼功夫?所以也就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果然不錯,當時這孩子練的應該就是天梯山功夫。”
“雲姥仙姬明白了這個女孩的身份,心裏很是驚訝,便問春雪道:‘是你經常在督促她練功嗎?’這下輪到了春雪驚愕,道:‘練功?練什麼功?我不知道啊?’雲姥仙姬以為春雪故意在欺騙自己,想要等到那女孩有了極大成就之後,再給自己一個驚喜,便道:‘你不要賣關子了,我已經看到了。’春雪愕然道:‘弟子不敢欺騙師父。’”
“雲姥仙姬看著春雪的神色十分嚴肅,知道自己想錯了,由於自己一向不苟言笑,自己的弟子不論是誰,都不敢在自己麵前開玩笑,更不用說跟自己開玩笑了,尤其是大弟子作為將來雲姥山的掌門人,要以身作則,當眾多弟子的榜樣,說話行事更是一絲不苟,不敢有絲毫的輕忽浮躁。”
“自己竟然會以為一向穩重沉著的大弟子跟自己開玩笑,這真是奇怪,想了一會兒,她才明白其中的緣由。因為這個女孩表現出的專注與取得的成績讓她感到非常的震驚,她不相信一個五六歲的女孩能夠有如此的毅力和悟性,可以在沒有人看管督促的情況下,堅持練功,並且無師自通,將天梯山的入門功夫練到如此深厚的地步。”
“雲姥仙姬暗想,難道是有人悄悄來這裏指導她練功的?比如天梯山的天玄子,或者跟星馳關係密切的弟子,畢竟這孩子有一半血脈是天梯山的,他們這樣做也是人之常情,隻是一連三年做得如此秘密,連自己也沒有發現一點蹤跡,卻不知是什麼心理。或者他們覺得星馳的孩子應該學些天梯山的功夫,雖然小女孩是在雲姥山,但是他們隻是把這看作是暫時寄養,遲早她還是要回到天梯山的。”
“如果是這樣的初衷,那麼他們大可不必遮遮掩掩。因為自己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要小女孩如雲姥山的話,也沒有說過不許小女孩學習別派功夫,他們要來教女孩功夫,盡可以知會自己,光明正大地來教,這樣鬼鬼祟祟,躲躲閃閃,讓人們覺得他們心裏有鬼,而自己似乎也難逃猜忌武斷,虐待女孩的嫌疑。”
“她這裏沉吟不語,春雪看到師父不說話,臉上的神色卻是有些變幻不定,以為師父還是不相信自己的話,便道:‘師父,要不要將那孩子叫來?’雲姥仙姬從沉思中醒來,道:‘不用了。’等了一下,接著道:‘今天我們說的話不要說出去,尤其是不要對那孩子說,過去怎麼樣對待她現在還怎麼對待她,一切都按照原樣,不要有絲毫改變。明白嗎?’春雪道:‘明白。’她雖然口裏這樣說,但是心裏卻一團糊塗,不知道師父這樣做什麼意思。”
“從這天起,雲姥仙姬開始不動聲色地觀察這個幾乎被她遺忘的小女孩,一看之下,不由得讓雲姥仙姬驚喜交加。驚得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在別的同齡人都還在流著鼻涕在地上打滾玩耍的時候,這個小女孩已經練就了一身深厚紮實的基本功,而且是在沒有任何人指導,沒有任何人監督的情況下練成的。因為雲姥仙姬將孩子交給大弟子春雪時,隻是說讓她看管約束,此外並沒有任何交代,她又不敢開口去問,隻得疑疑惑惑的看管著小女孩,不敢教她任何功夫,甚至不敢帶她到弟子們練功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