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姥仙姬見倩如不回答自己的問話,以為倩如事實麵前無話可說,更加相信弟子的回報,坐實了她私通魔教之人的罪名,隻氣得渾身發抖,但是她還是想在給倩如一次機會,畢竟她還是舍不得這樣一個辛苦培養起來的繼承人,便回頭冷笑著對春雪道:‘你看看她是怎麼做的,哪裏還把師父放在眼裏。你當初一再向我保證,說她的身上絕對沒有妖狐遺傳的孽根,你自己瞧瞧,你自己瞧瞧。’”
“原來這幾天倩如神思恍惚,茫然若失,常常一個人自言自語,自愁自笑,神態極不正常,一看就知道是陷入情網。不過雲姥仙姬還在抱有一絲希望,以為其實正當初春,萬物複蘇,倩如當春而有所懷,也是情所難免,她知道春雪對倩如有一種特殊的情感,所以派了另外一個弟子偷偷跟隨倩如觀察,結果便發現了她跟白衣男子私下會麵,正好這個弟子就是當初跟倩如一起去煉魂穀搜剿邪魔的那人,一見之下,便認出此人正是當初在煉魂穀橫掃正道弟子,一掌迫退天維子的那個大魔頭,嚇得一動不敢動,直到她們走了之後又等了好一會兒,見沒有動靜,這才急急趕回去向師父報告。”
“雲姥仙姬一聽說倩如是在跟魔教中白衣無常使約會,聯想以前倩如的種種奇怪行為,不由得大怒。立刻將春雪叫來,質問她管教不嚴,倩如一聽事情嚴重,如果師父所言是實,那就不僅僅是破了色戒那麼簡單,所以也不敢再替倩如講情,隻說一旦查實,就按本門戒律處罰。雲姥仙姬讓兩名弟子小不要表現出來什麼,仍然暗中觀察倩如。這幾天春雪一直提心吊膽,眼看著倩如恍恍惚惚的情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本加厲,她是將近百歲的人,如何不懂得其中的奧妙,知道師妹所說一定是實,真想要找個機會讓倩如趕緊逃走,但是又不敢,隻好就那麼眼睜睜看著倩如一步步走向深淵。”
“這一天,倩如終於有所行動了,雲姥仙姬接到報告,立刻帶上春雪和另外一名弟子,在後麵偷偷地跟著她的後麵飛出雲姥山,到西邊不遠處一個小山上麵,躲在一個嚴密的地方,將倩如的所有情形都看在眼裏,但是並沒有看到弟子所報的那個白衣人。雲姥仙姬耳聰目明,早已看清了倩如的神情變化,聽到了她嘴裏的喃喃自語。”
“春雪見師父扭頭責問自己,趕緊抓住機會上前一步,厲聲對倩如道:‘你沒聽見師父的話嗎?還不將事情如實交代出來?’倩如聽了仍然是一頭霧水,道:‘大師姐,我不知道說什麼啊。’倩如搶著道:‘一直跟你約會的那人是誰,他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裏?’倩如喝道:‘事到如今,你還不老實交代,難道真的不想要命了嗎?’春雪這句話明明是在告訴倩如,她現在處境堪憂,再不交代,恐怕有性命之憂。倩如也從大師姐的神情上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無奈她真的不知道白衣男子是誰,叫什麼名字,現在在哪裏,所以她隻有重複說道:‘大師姐,我真的不知道啊。’”
“春雪不知道倩如一直都在實話實說,如果她們換一種問法,說不定事情早就弄清楚了,比如‘你是不是一直在跟一個人會麵?’‘那個人今天為什麼沒有來?’‘你們倆在一起都做些什麼?’之類的問題,但是她們偏偏先入為主,以為倩如真的是在背著她們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所以上來就是一同責問,所問的問題又恰恰是倩如不知道的事情,於是誤會已成,事情雖不可收拾。春雪一聽倩如事到如今還在狡辯,剛要再暗示她趕快交代,猛聽得師父一陣冷笑,心中一哆嗦,再不敢開口,隻是一個勁地在心裏叫阿彌陀佛。”
“雲姥仙姬一陣冷笑過後,仰麵朝天道:‘靈狐聽了,我已經給過她機會,這是你女兒自己找死,可不是我自食其言。有什麼話,你們母子到陰間說吧。’春雪一聽師父的話不妙,失聲叫道:‘師父。’雲姥仙姬並不理會,上前一步,揮掌向倩如的頭上拍去。倩如立刻感到如山的掌力傾壓過來,呼吸立刻停止,一口氣被掌風逼回了肚子裏,師父兩個字竟沒能叫出口來。倩如一直據實回答,並沒有隱瞞,所以絕沒有想到師父會突然動手要自己的命,何況一雲姥仙姬的身手,即使她事先知道也躲避不開。”
“春雪在一邊都驚呆了,眼見得悲劇已經鑄成,不願再看倩如被打死的慘象,將兩眼一閉。耳聽啪的一聲,十分清脆,剛覺聲音有些不對,就聽一人朗聲道:‘仙姬手下留情,有話好說。’趕緊睜眼看時,隻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倩如的身邊,雙手抱拳,正在向師父施禮,相貌清秀,氣質文雅,倒像是一個飽學的書生,春雪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難道是這個文質彬彬的人接住了師父那雷霆萬鈞的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