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3)

護士看了很久,又跑去問醫生,去了好一會才回來,她剛動手幫我包紮,老賀就出現在門口,看走過來看了看我的腳,又叫來醫生問了一下,他就轉身出去,一會回來時,他告訴護士,說是他已經幫我交了住院費,並給了我一張收據,要我保管好。我沒有吱聲,接下收據也隻是看了他一眼,說真的,老賀並不老,他最多是30歲,可能是他周圍的人都年輕吧,我看其它的B安也都叫他老賀,我也就當他是老賀了。他站了一會,轉身出去了,護士將我扶到病床上躺下,我這時才體會到,我有多麼的失落、無助、淒慘與悲哀。我從家裏出來的所有遭遇,相電影一般出現在我的腦海中,我眼淚無聲的在流,我想父母、想妹妹、也想起了劉振華,咬牙切齒的憎恨傷害我的人,可再怎麼樣想、再如何恨,也抵擋不住肉體上的痛,更無法戰勝心靈中的空虛、寂寞。

一個病房裏6張床,其中有三張床上沒有人,有一個男的背對著我在看書,一個女的看上去是睡著了,走廊裏雖時不時傳來有人走過的腳步聲,其它病房裏傳來的咳嗽聲,但沒有一個活著的動物走近我。我想找人說說話,那怕是一聲問好,或者是天下最無聊的話都行,可是我沒有盼到,我好象掉到了十八層地獄裏,除了空曠、沉寂還是空曠沉寂。不知道過了多久,老賀他出現在我的病房門口,手上有一袋子東西,看他進來,我主動的對他點了點頭,這算是我與老賀的第一次交流吧。他從袋子裏拿出來蘋果、雪梨、還的一串香蕉放在床頭櫃上,問我還想吃一點什麼?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說謝謝他,但當時確實說了,我現在回想起來,我都有點後悔,他雖不是傷害我的人,但他有責任製止別人傷害我,可他當時並沒有製止黃明強對我的傷害,所以我現在並不認為他值得我對他說謝謝。我當時不單隻說了謝謝,還請老賀坐,老賀看了看我的腳,沒有從到病床上,而是走到外麵,不知他從那裏搬了一張凳子過來,坐在我的對麵。

他這才問我,今天是怎麼碰到黃明強的,暫住證為什麼沒有放在身上,為什麼晚上一個人在外瞎逛?我不知道我為什麼看到老賀心裏就會平靜下來,也不明白我為什麼對他有問必答,更不清楚我當時是讓什麼“鬼摸了腦殼”,我居然會告訴他我是去找一個朋友,朋友搬家了,我很傷心,所以才一個人在街上瞎逛,暫住證在工廠裏,沒辦法帶在身上。老賀聽我說清楚原因,他無奈的對我苦笑了笑,說我也夠倒黴的了,居然碰到三天不上班,上班就盡找麻煩的黃明強。

他走到站口點著一支煙,*在門上問我,為什麼不給黃明強一點罰款走人?為什麼要和黃明強吵起來?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我問老賀,憑什麼我要給他罰款?他憑什麼可以罰我的款?我當時要是交了罰款我能走人?老賀瞪著眼睛看了我好一會,問我,你身上是沒有錢吧?要是你有錢,你一定會交罰款對不對?要不你就是很小氣,或者是吝嗇,為了幾百塊錢,讓他踢了你兩腳?你值得嗎?我告訴老賀,我身上確實隻有150塊錢左右,雖然我沒有錢,但我決不小氣,更不吝嗇,我也知道為了幾百錢,讓他踢我兩腳很不值得,但我會有辦法報複他的,我現在已經不在乎生與死了,也就不會在乎痛與不痛,隻要我沒有死,他就活不好。老賀看了看我,搖了搖頭,他的腳一邊踩熄他丟在地上的煙頭,一邊說,我原來隻知道湖南的男人,急眼了敢跟人拚命,沒有想到,湖南的女人也這麼有種!也是他M的要錢不要命的主,難怪別人都說湖南人是驢子,原來你們那裏的山水養育的都是這種性格,但我欣賞這種性格的人,因為跟我們當兵的性格很相近。我聽他提到當兵這二個字之後,我又想起劉振華,我看了老賀他好一會,我再問老賀他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劉振華的B安,我今天就是去找他的,可他搬走了,問老賀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