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一步一步靠近高一四班的教室窗戶時,突然傳來陣陣“吱吱吱”刀刻畫書桌的聲音。
他聽了這刺耳的聲音,他的心一凜,他拿著刀的手也跟著一顫,他的腦海也隨之閃出念頭:“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書桌上的那三個字明明隻有我知道,明明沒有任何人發現,又有誰會深更半夜在教室裏的書桌上刻字呢?又有誰會深更半夜在高一四班教室裏的書桌上刻字呢?難道是她?是那個吊死的女生?是她卓問情?不可能,她已經死了,她在一年前就已經死了,死人又怎麼可能拿起刀子在書桌上刻字呢?”
他小心翼翼的彎著腰走到窗戶下,把耳朵貼到牆麵上靜靜地聽著,這一聽他更害怕了,因為這“吱吱吱”以刀刻桌刺耳的聲音分明正是從他的書桌處傳來的。
他抬眼驚恐的看了看窗戶,他想過要走,想過就此離開,但他又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不明不白的一走了之,於是,他輕輕的慢慢的小心翼翼的一點一點直起腰來,當他的眼睛借著月光一點一點望進窗戶望進教室時,突然“吱吱吱”刺耳的聲音嘎然而止,教室裏也空無一人,連半點動靜都沒有。
他恐懼的念頭漸漸煙消雲散,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情漸複平靜,他輕輕推開窗戶抬起腿小心翼翼的竄窗而入,他拿著刀子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書桌。
突然一個身影,一個俏麗的身影坐在他的書桌前,坐在他的座椅上,正在用小刀“吱吱吱”的刻著他的書桌。
他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他覺得一定是他看花了眼,於是,他忙擦拭了一下他的眼睛,他複又睜大眼睛向他的書桌看去,隻見那個俏麗的身影穿著一件破舊而整潔的大花褂子,隻見她紮著一對馬尾辮突然抬起頭向他綻放出了她美麗的笑容並燦燦的說道:“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卓問情,我爸媽給我起了這麼個名字,但並不是對每一個男生都會問情,我希望大家能記住我的名字所以就把我的名字刻在了我的書桌上,我們能使用同一個書桌是我們的緣分,你叫馮文彬,我現在就要把你的名字也刻在這書桌上,刻在這書桌上的同時也刻在我的心裏,讓大家記住你名字的同時也讓你的名字深埋在我的心底,來,你也過來幫幫忙好不好嘛?”
突然極其壓抑的恐懼感籠罩在他的心頭,他想要跑,但他的兩腿似灌了鉛,任他如何也抬不動。
她突然站起身一邊向他走來一邊向他柔聲問道:“文彬,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了?來,我為你看看”
他看著她俏麗的身影一步一步向他逼近,他手舞足蹈的掙紮著,他手舞足蹈的退卻著,但任他無論如何怎麼做,他的身體卻離她越來越近,他終於忍無可忍為了宣泄心底的恐懼,突然發出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尖叫過後大汗淋漓,一身冷汗濕透了他的衣服,此時他方意識到原來是一場夢,他睜開眼看了看宿舍的鍾表,鍾表的指針告訴了他,此時已是深夜十一點十一分,也已是人們都入眠的時候,他想去教室塗改那三個字,但他又不敢,他怕剛才的夢境會成真,他仔細想了好一會兒,再看鍾表時已接近淩晨,他總覺得還是不能讓同學生知道他書桌上那三個字為妙,於是,他靜靜的爬了起來,靜靜的拿著刀子,靜靜地走出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