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入春以來的第一個大晴天,燦爛的陽光肆意地披灑大地,帶來了生機,喚醒了沉綿的生命,隻是,我始終感受不到溫暖。
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好像隻能看到太陽的火熱熾烈,卻從來無法享受它的溫暖。
習慣性地拿起手邊的杯子,入口,是醇厚的奶香味。
三年。
似乎真的改變了許多事,從兩個人變成了成單的影子,從戒不掉咖啡到習慣了和牛奶相伴,曾經以為的許多不可能,早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成為了可能,變成了事實。
隻是有時候,難免會感懷吧?
將杯中的牛奶飲去大半,我才放下杯子,再次將思想放空。
江山便是這時候衝進來的。
他像是一個被點著了火的火箭,風一樣撞開了門便直接衝進房間,抓住我的衣領,臉上是滿滿的憤怒,然後便是一拳砸在了我的右臉上。一拳罷,他似乎還有些不解氣,隻是揚起了手,卻遲遲沒有落下,而那雙眼卻透著濃重血絲,最後放下了拳頭,道,“尚亦澤,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謀劃,我隻知道一直當你是大哥,就算這三年來你和我們幾個撇清了關係,但我還是要來,也是最後一次來!我隻說這一句,明天,青石市東郊聖羅大教堂,你要是不來,我就祝喬馨新婚快樂,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說完這些,江山一陣風一般走了。
就像他來時那樣,根本不給人反應的時間……
而我腦子裏來來去去就隻有兩個字“明天”,天知道這個消息是有多突然!
後來老三說到這事,依舊是一副咬得牙癢癢的模樣,笑罵我太能忍了,直到喬馨和易寒結婚前一天還雲淡風輕,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偏讓他這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嘍擔心死。
話說回來,這臭小子一開始知道喬馨的婚訊,除了驚詫,其實還是高興的情緒占了多數。
在他看來,我能忍三年,可決計忍不過喬馨的婚禮。
隻是從得知喬馨婚訊一直到他忍不住硬闖我辦公室那天,我這邊根本沒有半點動靜,他到底是個急性子,加上事關喬馨,他更是沒辦法淡定了。
而從我辦公室離開,他的心還是虛的。
也正是沒底心虛,翌日看我殺進聖羅大教堂搶親時,這臭小子激動地直接帶頭吹起了浪哨。
唯有一件事江山不知道,那天若不是他按耐不住闖進我的辦公室,隻怕現在喬馨早已經被冠上了易太太的頭銜。
現在回想起來,除了後怕和慶幸,我也覺得神奇。
當時的我,如何做到對喬馨絲毫不過問,整整三年呢?
從三年前,她毫無預兆地離開,我不聞不問,到江山、睿駿哲、秦占凡、唐晉炎,逐一將自己找到喬馨的消息告知我,我都始終是那副漠不關心的模樣。至於辦公室的那一角,早已經被這三年喬馨的資料所堆滿的文件,自然也是他們尋來給我的,而我,竟是忍住了一次也沒有翻動,就連每每有相關喬馨的消息傳來,我也是毫不猶豫地直接將其轉到了上官浩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