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一晚在林府大宅見過了何芳子之後範無救已經連續好幾天每個晚上都會來到這裏在窗外靜靜的看著何芳子的身影了,有時候她會在自己的閨房裏麵看書,有時候會在做一些女工。不管是在做什麼,臉上總是帶著那種恬靜的麵容。這隻是虛幻,範無救一再的提醒自己,可是卻沒有任何的效果。
也許是在現在的這個處境下,範無救根本就不能憑借自身的能力來判斷身邊的世界吧。
“你已經來了好幾天了,要不要進來坐一坐喝一杯粗茶?”輕柔地聲音緩緩的說道,何芳子一邊在茶桌上擺上了兩個茶杯,一邊倒上香氣盈盈的茶水。
範無救皺了皺眉頭,他沒想到傳說裏麵貞潔的和房子會請一個陌生人進入自己的房間,還是在這樣的一個晚上。並沒有多想,推門進入,像到了自己家一樣,範無救很自然的坐在了茶桌的一邊。
“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範無救。”
“這名字倒是有些過於冷峻了。不過說的倒也在理啊。犯法之人無所救。”說著,端起茶杯一拱手,何芳子自己淺淺的品了一口。
範無救嚐了一下杯中的茶水,雖然是身在虛幻,可是還能品的到茶水中的甘冽,甘冽之中還透著淡淡的青澀之味。
看到範無救的表情,何芳子笑了笑,“看來先生也是一個懂茶之人,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會在每天夜裏來到我的房外呢?”雖是詢問,可是預期中透露出的卻是那種女子間少有的剛強。一點都不擔心麵前的這個人會對自己有什麼不軌的行為。
“我隻是想提醒你,有些時候妥協是必要的。”說完起身,“謝謝你的茶。”說完就離開了。
房間裏麵隻剩下了何芳子一個人,“妥協?我已經有過一次了,我不想這一生都如此的度過。”
自從那一晚之後他再也沒有去過林宅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落荒而逃是在什麼時候了,可能根本就沒有過吧。範無救晃了一下腦袋,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從那晚之後就暗中跟隨著上乙,此時的上乙不光是說通了趙光義,而且還憑借自己在這個地方的威望招募到了不少的工匠開始了清風觀和萬人塚的修建。這幾天的暗中觀察並沒有叫範無救起疑的地方,如果有疑問的話,那就是這一切都太正常。
夜,工匠收工,山中寂靜無聲,這個時候上乙出現在了墓道口,那個叫做青煙的道童並沒有跟隨著,進入其中,範無救皺了皺眉頭,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有動靜而上乙要在今天有所動作呢?
在墓道中行了半小時有餘,上乙來到了一間寬闊的墓室,範無救很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正是萬人塚,隻不過來的路上並沒有經過那個所謂的守宮墓。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守宮墓還沒有開鑿。
“範兄,這些天你一直在暗中跟隨我,到底是何意啊?”上乙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但並沒有聽出來有半分怪罪或者是不滿的意思。
既然早就已經被發現了,範無救也沒有在隱藏下去的意思,現身站在上乙的身後。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嗬嗬,第一天見麵的時候我就已經注意到你了,所以就留心了一下在你身上留了點幾號而已。”上乙招了招手一隻黃色的小紙鶴在範無救的身後飛了出來。
並非是範無救的警覺性差,而是被困於這個世界範無救感覺不到任何氣息,陰氣,鬼氣,甚至是人的氣息範無救都感覺不到,這個也很好解釋,因為在這個虛幻的世界裏麵任何事物都是上乙製造出來的全都是虛幻,既然是虛幻又怎麼會有氣息呢。
“上乙,你並不是想要安撫這數萬人的怨氣吧。”
“哦,看來範兄也知道了些什麼吧。要不然你也不會去林家找何芳子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山中的風水大陣,還有道觀裏麵設下的困龍陣,隻不過是障眼法,用了這麼大的陣仗隻是做一個虛套障眼法,你到底是在掩飾什麼?這個墓穴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
上乙並沒有回答範無救的話反而問道。“不知道範兄知道什麼是守宮砂麼?”上乙在一邊的案台上手腳麻利的忙碌著,像是在製作什麼東西,應該就是守宮砂吧。
“你早就想要算計何芳子了。”範無救抽出黑冥。
在黑冥出現在範無救手上的時候上衣忙碌的動作頓了一頓。“嗬嗬,範兄好像誤會了,我隻不過是借林夫人的九陰體做引,我想林夫人那麼知書達理,知道我是為了天下蒼生的話也不會怪罪我吧。”
“林宓已經找過你了。”
“隻是托人給我帶了封書信求一點守宮砂,點在他五位夫人的身上。”
“你不會不知道守宮砂的用法和效用,何芳子已經是林宓的小妾了,怎麼還可能是處子之身。”
“是啊,如過林宓上京回來發現他這位最寵的五夫人手臂上沒有那一點朱紅一定會很不舒服吧,夫妻間吵架動手也是正常,不過很可能誰失手傷人或者更甚吧。”
“為了你的計劃而白白犧牲一個妙齡少女,你枉為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