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看著四下的人都用古怪的眼神看著自己,窘意更甚,眾賓客愣了一愣後,便即猜想起楚天的用意。
但楚天哪裏有什麼用意,他隻是想省錢而已。
風海城司馬家族的司馬淩,對楚天剛才拒絕結交的事,心中還頗有些芥蒂,當下見楚天開價,不由得冷哼一聲。
雲姬道:“這位老先生開價八萬一,還有比這更高的嗎?”
問了兩聲,在場眾賓客均是沉寂,楚天暗暗鬆了一口氣,可千萬不要再加價了,這錢是大長老給自己買虛戒的,可不是用來燒的。
“十萬。”
一道年老的聲音淡淡響起。
全場賓客一陣騷亂,因為那開口之人,正是剛才被楚天無心奚落的司馬淩。
楚天臉色一變,心中暗暗道:這司馬淩心胸怎麼這麼狹隘,我隻不過是不想跟他結交,他就要故意為難我。
楚天雖沒有什麼閱曆,但司馬淩對他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就算他閱曆再淺薄也感知得到。
武客大多剛勇,三言兩語不和就大打出手,這是常事,司馬淩受了楚天“奚落”,耿耿於懷,隻是礙於軒轅家族的規定,不便出手,當下碰到了這好時機,他便想趁機反將楚天一軍。
眾賓客本以為楚天會加價還擊,但卻見楚天沉默不語,似乎已經放棄了競價。
楚天內心暗暗叫苦,大長老給了他十萬,他哪裏還有錢去競價,但要他放棄這虛戒,又終究心有不甘。
“淩護法又何必為了一枚虛戒,就和我過不去呢?”
楚天沒錢競價了,隻好希望司馬淩能放棄競價,將虛戒讓給他。
司馬淩冷哼一聲,道:“價高者得,這是規矩,閣下若是想要這虛戒,盡管開價就是。”
楚天心中暗罵,喉嚨又一陣瘙癢,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難聽,道:“既然如此,淩護法盡管把這虛戒拍走吧。”
眾賓客聽了楚天的話,登時感到背脊起了一陣涼意,楚天的聲音在那變聲符的作用下,變得陰鷙寒冷,他心中想用平淡的語氣說話,但話音經過喉嚨,吐出來的語氣卻是難聽陰冷,充滿煞氣。
司馬淩聽了楚天的話,心中升起了一股戒備,須知道殺人奪寶,在武界大陸上是件再也正常不過的事了,聽楚天這口氣,司馬淩還以為楚天想奪寶。
但他自恃修為不俗,也不害怕楚天,隻冷哼一聲,便不再去看楚天。
雲姬見楚天不再加價,便微笑著將這中級虛戒判給了司馬淩。
司馬淩和楚天明爭也好,暗鬥也好,都和軒轅家族無關,軒轅家族世代恪守祖訓,不與外人鬥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楚天有些沮喪,沒想到這中級虛戒還是錯過了,他心中暗暗道:“看來以為為人處世要注意點才行,人心叵測啊。”
他見那中級虛戒已經無望落到自己手中,便想轉身離去。
但就在這時,一道爽朗的笑聲傳來,那個身穿髒兮兮長袍的糟老頭,歡快地從門外走了進來。
“喲,幸好還沒完,我古雲鶴可以一邊看熱鬧,一邊喝老酒啦,哈哈,妙,妙啊!”
敢在拍賣場這麼大聲喧嘩的,也就剛才大鬧拍賣場的那個髒袍老頭而已。
“古雲鶴……孤雲野鶴……嗤,這名字倒是挺合這老頭放蕩不羈瘋瘋癲癲的性子。”楚天莞爾一笑,看著那老頭,內心暗暗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