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白鳳隻覺這聲音有些熟悉,頓時愣了一愣,尋找那聲音發出的地方。
“師姐,楚天是你的小師弟,你怎麼可以殺他。”
聲音是從雪冥劍內發出的,王白鳳又驚又喜,剛才雪冥劍被一層芒氣覆蓋住,看不清原本的麵目,現在雪冥劍掉落在地,恢複了原本寒光閃爍的模樣,王白鳳認出了這雪冥劍,當下驚喜道:
“是雪冥劍!小師妹,你……你怎麼會在裏麵?”
王白鳳很是又是喜悅又是驚訝,須知道這雪冥劍是她師父飲雪老仙佩劍,是一把五星聖器,裏麵有一個器魂,但現在王白鳳卻感受不到器魂的氣息,隻感到了雪冥劍內有著一個微弱的魂體。
“大師姐,我已經死了,現在隻剩下一縷殘魂,見不得陽光,你先帶我去陰涼的地方,我慢慢跟你說。”
雪晴初的聲音有些悲苦,王白鳳聽了,臉上的殺氣蕩然無存,隻剩下些憐愛和寵溺,但聽到雪晴初說隻剩下一縷殘魂,王白鳳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顫聲說道:“小師妹,你怎麼……”
雪晴初哽咽道:“大師姐,你先帶我去陰涼的地方,我的靈魂很微弱,被太陽一曬就會魂飛魄散。”
王白鳳連聲說道:“好,好,好……”
說著,便拿起了雪冥劍,四下一看,找了一片茂密的花樹,朝著花樹下的陰影走去。
楚天和小慕相視一眼,皆是有些疑惑。
小慕走到了楚天身邊,看著楚天喉嚨上的那一點血點,頓時有些心疼。
看著小慕這關切之色,楚天心頭一熱,牽著小慕的手,隨王白鳳走到了那樹蔭下。
雪冥劍微微冒出了些白霧,白霧緩緩消散,雪晴初的身影便冒了出來。
一見到王白鳳,雪晴初頓時哭道:“大師姐,原來你就是無名穀的穀主,嗚嗚,師父一直都沒有告訴我。”
王白鳳顫聲道:“師父他老人家還好嗎?”
雪晴初搖頭哽咽道:“師父他被七殺宗的人害死了。”
王白鳳大驚失色,隻覺五雷轟頂,一時間天昏地暗,身軀忍不住一陣搖擺,幾乎要頹然倒地。
小慕連忙上前扶住了王白鳳,王白鳳稍稍定了定神,臉色仍是慘白,道:“師父他老人家武技超凡入聖,怎麼會……”
雪晴初哭道:“師父被七殺宗的其他七個長老圍攻,我也被他們打死了。”
王白鳳身軀一陣搖晃,咬牙切齒道:“七殺宗的那群無恥之徒……”
她在說七殺宗的名號時,聲音雖然充滿了憤怒,但卻掩飾不住一股巨大的恐懼。
“小師妹,你快快跟我詳細說說。”王白鳳想去牽雪晴初的手,但雪晴初隻餘下一縷殘魂,有形物質,怎麼牽得到。
雪晴初眼眶紅了起來,道:“二十年前,師父卸任之後,把北溟島島主之位傳給了師叔,然後七殺宗的宗主鬼仙蔡懿就邀請師父加入七殺宗,師父本來不想去的,但鬼仙蔡懿承諾送給師父兩門無上絕學,一門是七星縹緲步,一門是千劫焚寂劍訣。”
王白鳳點了點頭,瞥了一眼楚天,這些事情她也知道,雪晴初這話是說給楚天聽的。
雪晴初接著說道:“我們北溟島修煉的是陰柔一派的內功,那千劫焚寂劍訣屬性剛烈,和我們內功相衝,但像師父這樣的絕頂高手,自然可以隨意變換陰陽,這七星縹緲步和千劫焚寂劍訣,都是一等一的絕學,師父一時動心,便加入了七殺宗,擔任長老一職。”
王白鳳想起往事,不由得一陣黯然,當日飲雪老仙加入七殺宗,這件事在北溟島中極少人知道,她便是知情者之一。王白鳳這些年苦修千劫焚寂劍訣,依舊難有成效,和她內功的屬性也有一定關係,畢竟她的修為還沒達到可以隨意變換陰陽的地步。
楚天聽了雪晴初的話,暗叫僥幸,自己的內功剛好是剛烈一類,修煉起千劫焚寂劍訣,自然是大有裨益。
雪晴初眼眶裏的淚水幾乎要溢出來了,道:“師父他老人家武學精深,精通天文術數,五行陣法,奇門遁甲,兵法戰陣,那七殺宗的宗主鬼仙蔡懿,便讓師父修建一個個奇陣,用來保護七殺宗。”
“大師姐你當年有了心愛的男人,不願意跟師父去七殺宗,師父便帶了我進去。”
王白鳳被雪晴初提及往事,頓時臉色一紅,眸中湧起一絲癡醉,似乎是想起了昔日情郎,但一想到情郎狠心將自己拋棄,她的癡醉之色又變成了滿滿的殺氣,冷道:“我的事你不用提,你隻告訴我,師父是怎麼死的,你又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