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輕薄(1 / 2)

夜已深,萬籟俱寂,安靜的環境最適合好夢酣睡,珣柔卻翻來覆去睡不著。

已經過了半個月,弟弟珣斯仍舊不肯回家,珣柔今下午和他小吵了一架,話題不消說自是繞著那隻白眼狼,珣柔氣到酣處說了句“那白眼狼說不定早死了你還惦記著幹嘛”,珣斯就又是一通亂發脾氣的嚎哭,珣柔心煩意燥一通火起,幹脆地撇下他自個回了府,連向董老夫婦拜別的事兒也忘了。

珣柔睜著眼,借著未關嚴的窗戶撒進的月光盯著頭頂床帳子發呆。旁邊有東西竄著木頭咯吱的響聲,打擾了珣柔的發呆,不由暗罵“該死的老鼠”。珣柔揣著的一股子怒氣正找不到發泄地兒,那啃木頭的老鼠顯然沒眼力見兒地摸到了老虎的屁股,珣柔翻身下床,順手拿起了枕邊的洗衣棒子,汲著鞋子朝發聲處走去。

這啃木樁的老鼠也不笨,聽到點動靜便識趣地停了聲音。珣柔不滿地跺了下腳,又拿洗衣棒子敲了敲床角的木樁子,接著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老鼠跑了。

珣柔蹲下去,拿洗衣棒子在床底一通亂搗,機靈的老鼠左逃右躥,結果一不留神竟跑出了床底,珣柔正蹲在地上,臉差點兒也貼著地板,而老鼠一竄竄到了她的眼前,就在鼻尖一寸處停留,明晃晃的月光照射下,一人一鼠大眼瞪小眼,珣柔甚至借著光看清了一雙賊眉鼠眼和那惡心的濕漉漉的三撇鼠須。人受到驚嚇一步仰頭,結果撞到床腿,老鼠也吱地一聲逃命而去,眨眼不見蹤影。

這一撞實在惡狠狠,珣柔被撞得眼冒金光,等她揉著頭滋著嘴慢騰騰爬起來,腦子還有點兒暈乎乎的,她甩甩頭,眯了眯眼看著窗口處,月光勾勒了一個奇怪的形狀,長梭梭的立著,像是個人站在那。可是珣柔覺得明顯是自己眼花了,夜半三更,哪裏來的人呢?

光線此刻有點兒隱晦,因為被那個人影遮住了大半,等珣柔的頭不疼了,視線卻仍舊模糊一片,珣柔揉著腦袋想啊想,盯著窗口看啊看,突然腦中靈光一閃。那裏真的站著一個人!!

珣柔立刻條件反射地大聲的“啊”了出來。然發聲到一半,那人影眨眼就晃到了眼前,珣柔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猛地一撲,咚地一聲,被人撲倒在床上。

珣柔又“啊”了一聲,口鼻立刻被人捂住。

“噓,別吵——”

略顯單薄低調的聲線,此刻壓抑得極低,可是再低沉珣柔也聽出這聲音是誰的了,珣柔猛地一抬眼,果然月光下,正是那張珣柔極其無比十分不願再見的臉!!

珣柔早脫了外衣,此時穿得很是單薄,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受到肌膚之間的緊貼,再加上珣柔在死命地掙紮,肌膚與肌膚之間摩擦,白顏卿的肌膚透涼,身下那個身子溫度略高,熱度從肌膚相親間傳染過來,白顏卿有點不自在地略略抬高了自己的身子,這就給珣柔得了個空隙,見縫插針地抬起雙手,狠命地卡住了白顏卿的脖子。

白顏卿顯然沒有料到她有此招,脖子被卡得憋氣,自身難保的情況下忙拿一隻手去扯開脖子上的鉗製,但另隻手因為要撐住身子,就不得不放開了捂珣柔的嘴。珣柔的嘴得了釋放,忙大口呼吸了幾下,下一秒不由分說,或者遵循身體本能,快、狠、準地抬頭,死死咬住白顏卿的肩膀。

是真的死死咬住,白顏卿覺得自己的肩膀已經咬掉一塊肉下來,疼得眼睛都有點兒冒淚光了,她咬牙忍住疼,惡狠狠在心裏咒罵了一句該死的女人。珣柔得逞後堅決不得意忘形,遵循手有活路做腳也不能閑著的宗旨,腳一個勁兒地撲騰,試圖掙脫桎梏。

白顏卿被折磨得憤恨又惱火,忙用大腿死死壓住下麵亂踢的腳,雙手抓住脖子上的兩隻手,扳開,將之壓在床兩側,珣柔立刻有了危機意識,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撒開已經咬出血的肩膀,對準了上麵的咽喉就咬過去,心裏發誓這次一定要咬死她!

顯然珣柔好了傷疤忘了疼,等她後知後覺地想起上次咬人未遂的經曆後,頭上方的腦袋已經傾了下來,直接地,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一口噙住了珣柔的嘴巴。

同樣是惡狠狠的。

珣柔的大腦先是空白了一會兒,馬上怒火排山倒海地將她吞沒,野獸版的珣柔全然激活蘇醒,又蹬又扭又掙紮,可惜嘴巴被人咬住,隻能發出帶著怒意的唔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