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換衣服(1 / 2)

漸漸聞得雞鳴,白顏卿還在睡眠中,迷蒙間感覺到異樣,電光石火間果斷選擇側過身子,接著一根木棒子就從她的鼻邊劃過,重重打在了床中間,白顏卿感受到小木床搖晃了幾下,抬起眼,珣柔未得逞的失望表情落到視線裏,稍縱即逝,接著就是一張冷冰冰的撲克臉。“趕緊給我起床。”

白顏卿看著她,不動也不說話。

珣柔把眉頭擰起來,木棒敲了敲床沿,“耳聾了還是啞巴了?時辰不早了,趕緊給我起來。”

不早了麼?白顏卿看向窗外,皺眉,外麵是黑蒙蒙的一片,回頭把目光放在桌上的那盞燈上。

最終白顏卿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因為褪了外衣,如今穿得單薄,窗戶不知被誰大開,初晨還有些微的涼氣,風嗖嗖灌進房裏,白顏卿摸了摸胳膊,感受肌膚上起的一層雞皮疙瘩。

抬頭,珣柔還在看著她,麵色是一動不動的僵。

“我要換衣服。”白顏卿道。

珣柔挑眉,“沒人不許你換。”

“你不是人麼?”白顏卿反問。

珣柔的眉頭動了動,按捺下來,皮笑肉不笑地回,“難道你是?”

白顏卿不說話,懶得理她,自顧開始低頭解扣子褪衣服。

褪了睡衣,白顏卿手停頓了,因為覺得對麵那人的目光著實刺眼了,倒不是欲望飽滿的狼光,而是審視和刺探,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一般人在她麵前,不管男女老少,從來隻有色眯眯偷瞄的份兒,哪裏會像這隻母老虎一樣,看得坦誠,卻也看得人不爽。是她魅力不夠大?

白顏卿有點兒不甘心,所以為了證明自己是有魅力的,白顏卿想也未想地低頭,褪起了身上唯剩的短袖內衫。

褪著褪著,耳邊傳來一聲響亮的“啪”以及一串急促放遠的腳步聲,白顏卿抬頭,隻看得到房門口一幕翠綠的竹簾,在她眼中留下晃悠悠的影子。

珣柔氣騰騰地回了自己的房,坐在桌子旁,惱恨地將手裏的木棒一把拍在桌上,不過手勁兒過大,聲音太響,倒是又把自己嚇了一跳。珣柔拍了拍受驚的胸脯,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個場景,臉又紅起來——當然,這絕對是氣的!

珣柔咬牙切齒地跺腳,不知廉恥不知廉恥!這條白眼兒狼怎麼這麼恬不知恥!竟當她麵把衣服脫了個幹淨!以為她和她一樣,把禮節什麼的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麼!

珣柔一根筋地罵起白眼狼來,倒是直接無視了人家開始是下過逐客令的這個事實。

珣柔越想越氣,站起來衝到門口,又折身回來,如此反複幾次,她率性地一把拉開大門,去大堂端涼茶往嘴裏灌,消火。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明河村從黎明中慢慢醒過來,清晨有點兒霧氣,把街頭街尾都籠罩在白茫茫的一片裏,偶爾寂靜的街道上聽得一兩聲掃地聲,或者行人路過時踢踏的腳步聲,在白霧裏顯得空曠又遙遠。

白顏卿此時站在上遊的竹林前,抿緊唇惻惻地盯著幾根竹子。舉起手裏那把生鏽的柴刀看,刀鋒布滿大小不一的缺口,這哪裏砍得動一根竹子分毫?

卻被珣柔勒令要砍二十根回去,說是重搭被她毀掉的廚房。

不用動腦子就知道,這女人成心作弄她,不許她用自己的佩劍,硬生生給她塞一把這般不成模樣的柴刀,美其名道怕把她的寶劍砍壞了。想起送她出門那張陰陽怪氣的歡脫笑臉,白顏卿悶悶的,這女人是在報之前的仇?可是……明明吃虧的是自己。她的身子從沒被人看過,饒是一手把她帶大的師父,也隻在很小的時候替她洗過澡。這人撿了個大便宜不感恩戴德就算了,竟然還這般睚眥必報!

白顏卿悶悶地一甩手,柴刀飛出去,插在了河邊的石頭縫裏,白顏卿揮了袖子將石頭上的埃塵撣掉,幹脆地挑了個光滑漂亮的石頭坐上去,閉眼打坐,運起功來。

珣斯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忽然覺得腳心有點兒異樣,微微發癢,珣斯蜷了蜷腳趾頭,旁邊傳來嘿嘿嘿地笑聲,珣斯跟著嗬嗬了一下,翻個身子繼續蒙頭大睡。漸漸地,腳板心越來越癢,旁邊那個笑聲也越來越大,珣斯不適應地揪起小眉毛,腳丫子左躲右閃,癢得發慌,珣斯未多想果斷一腳踹過去,就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啊”炸在耳邊,嚇得珣斯立刻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