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和謝春深站在自家門前,可是從剛才開始到現在,阿酒都是暈乎乎的,她轉頭偷看了謝春深一眼,然後又趕緊把頭轉回來。
“好看麼?”謝春深沒看阿酒,可是竟然知道她剛才幹了什麼。
阿酒憋紅了臉,聲音小得像蚊子似的:“好……好看。”
謝春深“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卻是沒有再為難阿酒:“你二娘一會兒要是生氣了,要打你,你可千萬別挨著,隻管往我身後躲就是了。”
謝春深說完沒等阿酒反應,就把門推開了。
劉芸正在掃院子,聽見門響抬頭看了一眼,卻見阿酒牽著一個男人的手。她先是一愣,然後又看見那男人的一隻眼睛是金色的,劉芸心中便肯定這人就是那酒館的老板了。
先前那家人已經怒氣衝衝地來和她說了酒館裏發生的事情,並說以後也不會再去見阿酒了。劉芸憋了一肚子的火氣,現在這是極力壓著才沒上去踹阿酒兩腳。她又低頭去掃地,打算不理那個金色眼睛的男人。
謝春深早就料到會這樣,所以厚著臉皮進了院子。阿酒如今不用謝春深提醒,便嚇得躲到了他身後,聲音發虛:“二娘。”
劉芸不吱聲。
阿酒壯了壯膽子,道:“今天你說的那個人來酒館了,我看了,我不想嫁他。”
阿酒不提那人還好,一提劉芸便壓不住火氣了,叉腰指著阿酒道:“你若是看不上就看不上,怎麼還把人家扔出門去!還和那個酒館的老板摟摟抱抱,你是想活活氣死我不成!”
謝春深咳了一聲,有些窘迫:“在下就是那酒館的老板。”
劉芸看著謝春深,眼睛像刀子一般:“你就是那酒館的老板?怎麼,與暮酒摟摟抱抱還理直氣壯?我說你先前怎麼對她那樣好,原來是有別的歪心思呢!”
謝春深被劉芸這樣說了,是有些心虛的,隻分辨道:“春深沒有理直氣壯,春深隻是……”
“隻是什麼?”劉芸冷道。
謝春深覺得自己這二十多年從來沒像想著這樣的忐忑:“隻是情不自禁。”
“情不自禁!你還真敢說,合著你這是不要臉了?”
“二娘……”阿酒剛想替謝春深說話,卻被劉芸一個眼神給嚇得不敢說話了。
“暮酒我看你也是豁上了,沒出閣的姑娘家竟和男人摟摟抱抱,還有臉替他說話!當心我打折你的腿!”
阿酒再也不敢說,隻可憐兮兮地躲在謝春深身後,仔細保護著自己的腿。
“二娘,我是真心待阿酒……”
“誰是你二娘!”劉芸氣得眼睛都要冒火,打斷了謝春深的話。
“二娘息怒……”
“二娘個屁!我才不是你二娘!”劉芸被眼前這個死皮賴臉的男人氣得要吐出血來,掄起手中的掃帚就掃了過去。
謝春深見情況不對,急忙轉身護著阿酒,結結實實地挨了一記。劉芸仍舊不解恨,又掄起大掃帚一頓橫掃豎劈,打得兩人左躲右閃,這小小的院子簡直是風起雲湧,險象環生!
劉芸一邊打,嘴中還一邊罵道:“讓你壞人名聲,阿酒以後還怎麼嫁人!”
謝春深一邊躲著,還不忘了還口:“不嫁別人,就嫁我!”
阿酒也被謝春深這一番豪言壯語激勵了,得空伸出腦袋喊道:“對!就嫁他,不嫁別人!”
劉芸一聽,更是憤怒,掄起手中的掃帚就要去打阿酒,誰知都被謝春深一一擋了下來。劉芸打了半晌,累得氣喘籲籲,罵道:“暮酒你個不知羞的,等他走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阿酒嚇得一抖,卻還是顫顫巍巍道:“那也……也不嫁別人!”
劉芸又罵了一會兒,罵得自己口幹舌燥,天也黑了下來,這才緩了一口氣,這才道:“阿酒你回來!”
阿酒哪裏有那膽子,縮在謝春深身後使勁兒搖了搖頭:“我……我不,你好打我了!”
劉芸硬是讓自己的臉色柔和了些,溫柔道:“你回來,我不打你,真的。”
阿酒才不信,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劉芸見騙不了她,便又露出了本來麵目:“暮酒你今天要是不回來,以後也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