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孺子可教(1 / 2)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後知至……”

朗朗晨空,空氣清香。

三三兩兩的學子一身儒裝,頭繞青巾,徘徊於書院的各個地方。大多數的人都是一手執書於胸前,一手握拳負於身後,朗朗的讀書聲響徹山腳,一股凜然清冷,孤傲的氣質油然而生。

“所謂‘窺一斑而知全豹’,這便是古代書院的萬千景象嗎?”齊雲早早的就已經醒來,緩緩的漫步在整個啟陽書院,一邊感受著書院的濃厚氛圍,一邊熟悉著這裏的一切。這讓他來自遙遠地方的他驚奇不已。

雖然腦海中有著整個書院大概的記憶,但是記憶中的東西在齊雲看來卻是充滿了疑惑和不解。如果還是以前的那個齊雲,可能這些疑惑的地方根本引不起他的興趣,但是現在的他,卻有著無盡的好奇心。

隨著東方旭日的升起,誦讀各種經典的學生也漸漸的回到自己的住處,準備上午的功課。

“今天我也要去聽老夫子講課了,也不知道現在的老師怎麼樣?”齊雲一邊緩慢的行走著,一邊仔細回想著記憶中的夫子模樣,可是任憑他如何的想象、回憶,卻想不出絲毫關於啟陽書院老師的的樣子。甚至他的腦海中來來回回也就那麼幾個清晰的人像,父親母親,還有就是書院的一些經常走動的學生。

在記憶中,三代單傳的他在十三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了啟陽書院,一直到如今,四年過去了,卻不曾回過家一次。在這裏求學期間,父親和母親倒是來看過他幾次。但是每次卻都是行走匆忙,隻是父親眼中的殷切期望和母親強忍著眼眸中淚水景象讓齊雲最是難以忘卻。

雖然齊雲學業平常,但卻是書院最安分的學生之一,在整個書院內也最不愛出風頭,這一點向來受到老夫子的稱讚。

快速的吃了些東西後。齊雲大致看了看時辰,離辰時三刻還有些時間,沒有準確的時間概念,是他最大的麻煩。人長期的處在一個沒有時間概念的地方,會逐漸的喪失很多樂趣。他就隨手拿起了一本卷軸裝的《呂氏春秋》看了起來。

“這個時候難道還沒有線裝書嗎?這種卷軸書太不方便了。”齊雲從小就被師傅帶進深山裏修習竊之大道,所接觸的一些書籍大部分也都是一些線裝的古裝書,所以,現在看了一會兒的卷軸裝的書籍以後,立即覺得渾身不舒服。

把《春秋》歪歪斜斜的放好之後,他就快步的想著書院的學堂走去。

“嘻嘻……”

“嗬嗬……”

遠遠的就聽得見學堂(教室)內的內的議論之聲,在房屋的外麵三三兩兩的站著一群侍從,顯然是一些富貴子弟的伴讀,也就是服侍他們的一些下人。屋內一些學子議論著,他們這些下人也在小聲嘀咕著。在齊雲剛入啟陽書院時,他的母親也曾想給他找一個同齡的伴讀,卻被他的父親斥退了,說是“我讓齊雲去啟陽書院,就是為了讓雲兒養成自食其力,自立自強的個性,若是再給他找個一下人那與在家裏有什麼兩樣!”

當看到齊雲快步的走過來時,圍在每口的伴讀小廝紛紛的讓開一條路,有的眼中充滿了羨慕,有的卻充滿了不屑。

“齊雲,齊雲,你今天怎麼來的這麼晚啊?夫子都快進來了。”看到齊雲徐徐走來,於秉文立即低聲向他喊來。但是,眼神卻不停的向外張望,旁邊的趙嶽也是一臉警惕的看著周圍,那表情就像是在預防著什麼洪水猛獸似的。

“給你,昨晚子華兄讓我交給你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早上連聲招呼沒打就已經離開了。”低聲說完後,於秉文就把一封信交給到了他的手中,然後快速的端正姿態,明顯是要與他劃清界限。

“齊雲兄,我將遊曆全國,尋訪名師,求強家之道,立誓要讓我鄧家名垂於世,三年後必然再次歸來,那一刻我鄧家將立足洛陽,走向大唐。子華書”

狂放的筆跡,桀驁不馴的語氣,齊雲自然知道這是鄧之華昨晚與他交談後所作的決定,幾年前他來到這裏也是為了學習所謂的強家之道,隻是書院與世無爭的氛圍並不能教給他多少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