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瓷依舊保持轉身的姿勢，看也不看抓住她手的太監。
手腕一定是紅了，他太用力。
“對本公公有什麼好處？來人！”他不屑跟小宮女糾纏，本想不驚動其他宮人，是她太不自量力了。
“！”杜瓷驚訝的回頭，一把撲上那太監的手上，手按住他的嘴。
衝力讓他們二人一同掉入矮樹叢中，在黑夜中被完美的遮蓋著。
她聽到其他人走過來的聲音，急促的腳步聲踏上草地往她這邊走來。
“是誰！”宮人拿著手上的照明讓她僵硬，完全沒有留意身邊過份安靜的太監。
撥開附近的草叢，沒有任何發現的宮人被其他同伴的喝酒話題吸引，興奮的說著換班後的事情。
聽著他們離去的聲音，杜瓷著實呼了口氣，然後她終於有時間理會那太監。
“我現在慢慢鬆開手，你不要大叫好嗎？”
屬於女性的輕柔聲音緊貼在他耳邊，他在混亂著。
“嗯…我們不能冷靜談談嗎？”杜瓷低聲說，另一隻手支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她側頭看著身邊身的人。
言思即剛想說話，便感到她的手心輕擦著自己的嘴唇。
他隻好小幅度地點頭。
得到對方響應，杜瓷也不敢大意的小心移開手。
“你能不能當什麼也沒發生？宮中的嬤嬤太麻煩了。”杜瓷想起那段吃不飽的日子，心痛的為自己的遭遇感到可憐。
“對…有什麼好處？”他剛出聲便發展聲音嘶啞得過份，言思即坐起身拍上身上的草屑。
杜瓷想了想，有個熟知宮中環境的人在，她的逃走路線應該會更有把握。
“公公你有喜歡的人嗎？”她不知道宮中的是不是這樣說，早知就多看些書。
“哼，一個小宮女，想得可真多。”在宮中多年，他已猜到接下來她想說什麼。“攀上一個公公，你的算數可真差。”
“攀上？公公你的地位很高嗎？”
“你不知道？”他不相信的低沉反問，要耍手段也要有個限度。
“我是新入來的宮女，要住嬪妃們的衣著地位、宮中規矩也很艱難，宮中人的…暫時還記不住。”
在剛才如此近的距離他已經看清楚杜瓷的臉，是那個好奇看著他的宮女，言思即不知道為什麼還在這跟她說話，按理說他應該把她送去嚴懲才對。
“所以你不知道我是誰？”
“我隻知道是公公。”她無辜的說。是誰也沒所謂，反正她要離開宮中。
“居然這樣還打算跟一名公公一起，現在的宮女野心可真大，是時候教育她們一下。”
言思即站起來，連帶杜瓷也一起，她要看看附近有沒有人。
他平淡的說，隻有在他身邊的人才知道總管大人發怒了。
言思即看著四處張望的宮女，莫名的很不高興。
“也不是，如果是別的公公我是不會這樣說。”杜瓷水平線看著對方的胸口，就是不再看他的臉。
如果是別的更麻煩的公公，她會直接推桃花出來吧，或許。
“而且我不討厭公公，有個年輕的宮女喜歡你不好嗎？”
這是真話，直到現在對方的表現也很平靜，有能溝通的跡象，而且對方可是個閹人，她當然也有考慮這一點。
言思即受到會心一擊。
不知為何由她口中說出，他的不悅就莫名其妙的消失，正如那不悅莫名其妙出現一樣。
“荒唐！”
他激動的揮袖而去，沒有管留在身後的杜瓷，當然也沒有再問她的名字，杜瓷見他離開，又不再提名字一事，以為他沒有認出自己，她也拍拍身上的泥沙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