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定侯道:“我們少喝點行不行?”
老山東用眼角瞄著他,道:“你是不是想喝醋?”
鄧定侯苦笑道:“就算我要吃醋,吃的也是幹醋。”
老山東道:“那麼你就快喝酒。”
鄧定侯道:“可是今天……”
老山東道:“你放心,胡老五一定要到晚上才會來,因為他的孫大哥一定要等到晚上夜宵時才吃燒雞,而且要吃新鮮的。”
鄧定侯歎了口氣,道:“要我們坐在這裏幹等一天,滋味倒真不好受。”
老山東道:“你也可以放心,我不會讓你們‘幹’等的,我的酒足夠把你們兩個人都泡得完全濕透的。”
他又舉起了他的碗。
王大小姐忽然道:“現在我們就喝酒來慶祝,未免還太早了些。”
老山東皺著眉道:“為什麼?”
王大小姐也歎了口氣,道:“因為……因為我雖然對他好,可是……”
老山東道:“可是那小子卻總是對你冷冰冰的,有時還故意要氣你。”
王大小姐咬起了嘴唇,道:“他就是這樣子。”
老山東又大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就因為他喜歡你,所以才會故意作出這樣子來,我早就說過這小子是個怪物。”
王大小姐眼睛裏立刻發出了光,立刻用兩隻手捧起酒碗,好像準備一口氣喝下去。
鄧定侯並沒有阻止。
他知道王大小姐要喝酒時,誰也攔不住的。
就在這時,突聽門外“篤”的一響。
門還沒有開,門外已貼上了一張紅紙。
老板有病,休業三天。
可是“篤”的一聲響過之後,又是“砰”的一響,一個人撞開了門,踉踉蹌蹌地衝了進來,撞翻了一張桌子,桌子又撞翻了王大小姐手裏的碗。
王大小姐居然沒有發脾氣,因為這個人竟是胡老五。
老山東皺眉道:“難道你已經喝醉了?”
胡老五扶著桌子,彎著腰,不停地喘氣,並不像喝醉的樣子。
老山東又問道:“是不是孫毅急著要吃燒雞?”
胡老五搖搖頭,忽然又踉踉蹌蹌地衝了出去。
王大小姐看看鄧定侯,鄧定侯看看老山東:“這是怎麼回事?”
老山東苦笑道:
“天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他本來就是個怪物,現在……”
他沒有說下去。
他忽然看見桌縫裏多了個小小的紙卷,鄧定侯當然也看見了。
胡老五剛才就是扶著這張桌子的。
他特地趕來,一定就為了送這個小紙卷。
孫毅並沒有要他下山來買燒雞,他卻非急著送來不可,所以隻有偷偷地趕來。
他已是個殘廢人,走這段路並不容易,簡直也等於是在拚命。
鄧定侯歎了口氣:“果然不愧是拚命胡老五,為了朋友,他也肯這麼拚命!”
王大小姐道:“他既然這麼拚命,這紙卷上一定有很重要的消息。”
三個人的手一起去拿紙卷,手伸得最快的當然是鄧定侯了。
展開紙卷,上麵隻寫了七個字。
今夜子時,大寶塔。
粗糙的紙,字跡很是歪斜潦草。
王大小姐道:“這是什麼意思?”
鄧定侯道:“這意思就是說,今夜子時,要我們到大寶塔去。”
王大小姐道:“因為那裏一定有很重要的事要發生。”
鄧定侯道:“那件事說不定就是揭破這秘密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