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絲嵐從孟流年房內出來便見到站在廊前的蕭穆,兩人對視一眼都是無話,隻是一前一後的走在廊下。
眼見聶絲嵐就要進到自己房間,蕭穆陡然伸手將她從身後拉住,沉聲說了句:“絲嵐,對不起。”
聶絲嵐停下腳回過頭來:“蕭穆,看來你也是心知肚明的。”
蕭穆見聶絲嵐眼神含霜,嘴角似笑非笑,心下更是負愧:“絲嵐,你是惱了嗎?”
聶絲嵐沒說話,卻也沒動,蕭穆拉了她到一旁石凳坐下。
今天的事,一看便知是蓄意而為,聶絲嵐在江安無親無故,若說扯的上牽連的便隻是和蕭穆,會這樣針對聶絲嵐的除了韓佩月,蕭穆再想不出別人。
“這韓佩月倒是真恨我入了骨,不過我若是做了鬼卻也是有些冤的。”聶絲嵐說完望了蕭穆一眼。
蕭穆滿是愧疚的看著聶絲嵐,心裏也是後怕的,如果那馬車再快點,如果沒有衝上去的孟流年也許自己此刻已經見不到在自己麵前噘嘴慪氣的聶絲嵐了。
若是,聶絲嵐有了什麼閃失,蕭穆也是會自責一生。
但對於那韓佩月蕭穆卻也是沒有太好的辦法,該說的,該做的他都是做過了,可韓佩月根本就是不管不顧,如今還鬧出了這樣的事。
今日之事也是無憑無據,蕭穆便想去韓家理論,韓佩月定然也會全盤否認。
所以,蕭穆能做的隻有一件事,那便是定下自己與聶絲嵐的名分,徹底斷了韓佩月的念想。
蕭穆拉起聶絲嵐的手,見聶絲嵐並未掙開,心下不覺稍稍安下。擁過聶絲嵐讓她靠到自己肩上方才開口道:“我家與韓家乃是世交,我與韓佩月也是從小就認識。”
聶絲嵐微微抬起下巴,拿眼一斜蕭穆,嘴裏微帶了酸溜溜的說道:“被那韓佩月荼毒這些年,你還能這般齊整,也夠難為你了。”
聽到這話蕭穆有些哭笑不得,捏了捏聶絲嵐揚起的下巴眼神實在有些無奈:“其實她以前並不是如今這樣,小時候也是個挺可親的姑娘,隻是喜歡在我身前跟上跟下。但自打韓夫人過世,韓世伯忙於生意,加之膝下就韓佩月這麼一個子女便寵的有些過了。”
“也不知什麼時候起,韓佩月的脾性就變成了如今這副樣子,這些年更是心性越來越重。”蕭穆說到這裏搖搖頭,心內不免有些惋惜。
“絲嵐。”蕭穆在聶絲嵐的耳邊喚了一聲,話還未出口卻是已有些緊張。
聶絲嵐閉著眼應了蕭穆一聲:“嗯。”
聶絲嵐被蕭穆圈在懷裏,聽他在自己耳旁輕聲說著話,止不住有些昏昏欲睡。
蕭穆盯著聶絲嵐垂在臉上的睫毛頭下巴抵在她的頭終是把在心裏藏了一下午的話說了出來:“絲嵐,我想為我們倆定下一個名分。”
“嗯。”聶絲嵐迷迷糊糊的應了一句,可話剛落口,馬上便又驚了起來,本已迷離的眼陡然睜大了望著頭頂的蕭穆,就見他正極認真的盯著自己。
聶絲嵐覺得腦袋一時便有些短路:“什麼叫定下一個名分?”
此時陡然睜大了眼的聶絲嵐正望著蕭穆,晶瑩閃亮的眼神中並沒有蕭穆想要見到的歡喜。蕭穆一顆心止不住有些下沉,隻怕聶絲嵐口中就要說出那“君非不美,妾心已有屬”的話來。
雖如此仍,蕭穆仍是輕聲在聶絲嵐的耳畔說道:“絲嵐,如果你願意,我希望能在你的名字前冠上我的姓氏。”
聶絲嵐從蕭穆懷裏坐了起來,攏了攏頭發借以平複心情,就見蕭穆靜靜的望著自己,等著自己的答複。蕭穆越是如此,越是讓聶絲嵐覺得他那眼神的裏纏綿的情意攪的自己透不過氣來。
“我……”聶絲嵐隻開了一個頭卻不知該如何答。
蕭穆眼神一暗,握著聶絲嵐的手捏的越發的緊了,就怕聶絲嵐口中真就說出了拒絕的話。
過了許久蕭穆才聽到聶絲嵐平穩的聲音傳來:“蕭穆,這事兒,我得想想,你給我些時間。”
“我怕是有些心急了,你先想想再回我也行,不急。”蕭穆說完額上已是冒了一層薄汗。
聶絲嵐實在不知如何說,隻能順從的點了點頭。
“這個是我帶了好些年的物件,你拿著。”蕭穆說完已經把從腰上結下的一枚玉佩係到了聶絲嵐的腰間。
“蕭穆,我……”
“絲嵐,別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