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絲嵐沒好氣的一笑:“廢話那麼多,沏茶去。”
聶絲嵐轉頭看了眼已經坐下的樓讓:“樓公子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樓讓臉上雖在笑,眼裏卻是明顯憋著氣,出口的話也是衝的很:“等不來絲嵐你的大駕,我隻好自己過來了。”
聶絲嵐看了樓讓那副樣子,滿是無辜的說道:“府上我可是去過的,不過是沒見到樓公子本尊罷了。”
“你那也叫去過了。”樓讓擺開一副要跟聶絲嵐算賬的模樣:“一趟沒見到人,你就不曉得再去第二趟。你絲嵐就那麼金貴,你的心意就隻值你走那麼一趟。”
聶絲嵐看了發著小孩兒脾氣的樓讓,心裏不覺好笑,臉上卻仍是一本正經的說道:“倒讓你給說著了,我的心意當真還就隻值那麼一趟,而且就這一趟裏頭還有一大半兒都是秧子的心意。”
“你……”樓讓被聶絲嵐的話堵的臉色一變,想發火,最終卻仍是沒脾氣的軟了下來,滿是無奈的說道:“算了,在你聶絲嵐跟前我早習慣了,跟你較勁,氣的隻能是我自己。”
經過那天的事,聶絲嵐雖然對樓讓依然沒有好感,但先前的印象卻已是改觀不少。
聶絲嵐已經在心裏同意了秧子的說法,那便是,起碼樓讓是真心在對她,起碼樓讓也算不得一個壞人。
秧子送了茶過來,一雙眼滴溜溜轉的看了聶絲嵐又看了樓讓,湊到聶絲嵐身旁用不高不低的聲音問道:“小姐,樓公子午飯是跟這兒吃不?”
聶絲嵐抬眼掃了秧子一眼,心說著丫頭倒是越來越膽大了。
秧子陪著笑臉的補了句:“我這問問不是好去準備嘛。”
不等聶絲嵐開口,樓讓已是反客為主的衝秧子說道:“這還需的問,我這個點兒過來自然是要吃了午飯才走了。”
“唉。”秧子歡歡喜喜的退了出去,聶絲嵐看在眼裏莫奈何的一笑,轉頭同樓讓閑話道:“衙門裏的事兒都處理完了?”
樓讓端起茶喝了一口:“完了,我現在也同絲嵐一樣是布衣一介了。”
聶絲嵐聽樓讓口中並沒有多少惆悵,想來倒是看得開:“那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打算?”樓讓笑著看了聶絲嵐一眼,聶絲嵐心頭剛覺得要不好,便聽樓讓說道:“把絲嵐你娶回家就是我的打算,我的打算自始就這麼一個,莫不是絲嵐還不知道?”
聶絲嵐眉頭一蹙,兩人又是繞到了這個話題:“樓讓,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這樣執念於我隻是在跟你自己較勁,跟我較勁嗎?”
“若你有一天真隨了心願,便會發現也就不過如此而已。我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好,對你而言更不是什麼不可替代,你對我的這些付出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浪費。”
樓讓看著聶絲嵐搖了搖頭:“不,絲嵐,你說錯了。”
“若我有一天如了心願,你會發現你對我而言比你想的更重要。我對你的那些付出已經不能回頭,我沒有退路了。”
“我能做的隻能是繼續,如果停止或是後退,我便真是一無所有了。”樓讓說完轉開視線看著門外,以一種聶絲嵐從沒有見過的姿態,用平淡的語調慢慢的說道:“你們所有人都看得到我,但沒有人知道我過著最孤獨的生活。”
聶絲嵐心頭一震,看著那個側首而坐的人,似乎是第一次認識樓讓般,聶絲嵐從沒想過樓讓的心裏竟是這般的。
“樓讓,你對我的感覺或許隻是僅僅想有個人陪而已,我以為如果你願意,願意陪你的人,能陪你的人會很多。”
樓讓轉過頭平靜的看著聶絲嵐,仿佛兩人已是相識千年:“絲嵐,你以為那隻是你的以為而已,我卻知道,除了你這世上不會再有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