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惡心。”
葉雨看著床上的碎屍,牆上與地麵的血汙,眉頭微皺,輕聲嘟囔一句。不得不說,圖片給予的視覺感確實與現場無法比擬,首先在惡心的程度上就不在同一檔次。
整個914房間內部,如若被人用血液裝飾粉刷了一翻,搭配空氣中未散的濃重血腥氣息,映射反映出凶手殘酷變態至極的病態心理。
“惡心?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不應如此。以前的你可做過別這個凶手更加喪心病狂的事。”田鵬曦從褲兜中拿出兩雙白色的一次性手套,遞給葉雨一雙,自己戴上一雙,“開始動手工作吧,我了解你,你嘴上說惡心,心中一定已經開始興奮了。”
葉雨戴上手套,佯裝委屈道:“你把我說成了一個變態。”
“你不是嗎?”
“嗯……大概是吧。”葉雨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不得不承認田鵬曦還真說對了,這比照片血腥得多的現場他確實令他的心中有點小興奮。
田鵬曦搖了搖頭,緩步走到床前,這一刻,床上拚湊起來的屍體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這具屍體完全配得上慘不忍睹四字,屍體麵目全非,勉強能夠看出是男性,頭顱,四肢更是被強行從軀體扯下,不錯,正是扯下。也許聽起來很不可能,但事實確是如此。在初看照片時,他曾以為是被電鋸或者刀具切割下來的。但,當此時在現場親眼所見之後,他可以準確的斷定,這名倒黴的死者是被活生生撕裂而死。
“很瘋狂。”葉雨俯身近觀屍體,那令人作嘔的血腥氣與屍臭混合起來的氣味對他來說仿佛不存在一樣,毫無影響。
葉雨雙手各拿起死者的兩支手臂,仔細觀察對比著它們各自的斷裂處,“傷口不整齊不對稱,不是同時撤下,而是在瘋狂狀態下一個一個拉扯下來的。看樣子凶手對死者的憎恨已經達到憤怒的臨界點。”
葉雨將雙臂放回原處,目光一凝,又觀察了一遍屍體,“非人為。從屍體上殘留的陰氣來看,應該是惡鬼怨靈所為。你看呢?”
“不僅是,還是一個女鬼。”田鵬曦說著拿起死者麵目全非的頭顱,“看這宛如肉泥一樣的臉,這是抓傷造成的,鋒利的指甲快速在臉部劃過的結果。”
“這傷抓得還真是專業。”葉雨點頭讚歎,“不過,還有別的證據能證明是女鬼嗎?你知道的,我在女鬼問題上向來比較較真。”
“有。”田鵬曦放下頭顱,老實說拿著它真有些惡心。右手一指死者兩腿之間,在血汙中格外明顯的一坨爛肉,“它就是另一個證據。”
葉雨有些疑惑,有些好奇的看向那坨爛肉,說實話,若非田晉指給他看,他還真沒注意到它的存在。粗看之下,那坨肉就像一坨屎,沒有任何價值存在。不過,聽過田晉的話後,他決定細觀一下。
但,不看還好,這一看,葉雨不禁胯下一涼,因為那坨東西不是別的,正是男人的象征,它的確是再好不過的證據。
“這你都能辨認得出來。”葉雨拱手誇張地佩服道。
“這沒什麼。”田鵬曦擺了擺手說道。他的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驕傲,入微的觀察力是他引以為傲的幾個本領之一。
此時,腳步聲由遠及近而來。葉雨,田鵬曦對視一眼,同時將注意力放在房間門口。他們在意來的是不是他們在等的宋智,如若不是,他們會立刻將來人放倒,奪門而出。
腳步聲停止,一個大約三十歲左右,穿著一件黑色短袖襯衫的男子出現在門口。男子相貌普通,但配上他古銅色的肌膚和健碩的肌肉後,顯得硬漢氣息十足。
見到這名男子的同時,葉雨兩人同時放下戒備,因為來人算得上是朋友,他正是宋智。
“葉雨,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哪怕你掛掉了我的電話。”宋智走進房間,和田鵬曦打過招呼後,直接問道:“如何?看出是什麼東西所為嗎?我可是特意讓他們晚些時候再將屍體運送到法醫處的。”
“這麼做沒事嗎?”葉雨反問宋智。
“沒事。反正屍體碎成這樣也沒有人想動手收拾。我稍微私用下職權也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