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3 / 3)

不可更改,不可忘卻,不可推卸的責任。

黑色的Q7在馬路上馳騁,良好的性能帶給駕駛者舒適的享受。在眾多SUV中,它憑借無限動感的操控性和運動性能,脫穎而出,可謂是絕對的佼佼者。而它霸氣十足的外觀,嚴謹豪華的內飾,詮釋了工學和美學的完美結合,這點正符合田鵬曦對車的要求。

Q7好似漫無目的地在道上奔馳,葉雨把目光投向車窗外宛若浮光掠影般過去的一切。那裏有隨波逐流的人群,毫無觀賞性的樹木,參差不齊的高樓大廈,正在進行充滿髒亂差印象觀的工程。毫無疑問,這是一座向現代化都市前進的古城,它有著現代都市中特有的麻木感,失去了古城應有的古典韻味和風情。可以說,它是一座不是古城的古城,空有古城之名,已無古城之實。

這是現實的悲哀也時代的悲哀。

看著窗外熟悉得的景物,葉雨的心緒不由得又回到了那具屍體上。他很欣賞那種殺人的手法,以凶殘冷酷抒寫怨念忿恨。如果是他,他也會那麼做,甚至做得更狠。但,就算他再怎樣欣賞這名未見麵的鬼魂,他仍要將其送回無間地獄。這是他的責任,是他身為執行者的責任,因為鬼魂是不可以在人間殺人的。殺戮,隻會令自身罪孽深重,失去輪回的機會。這是地府的規矩,不可違背。

你說你不信有地府存在。好吧,等你到達了那裏,你就會信了。因為,不親身經曆,別人說什麼都不會相信。

“我很欣賞她殺人的手段。”葉雨的話有些沒頭沒腦。

“我也欣賞。她夠狠,夠辣,夠毒。”多年相識,田鵬曦已明白葉雨話中的她指的是殺死徐宏誌的女鬼,“可惜,規矩就是規矩,無法更改,唯有依循。而依循,也是最好的辦法。”

“徐宏誌的死百分之九十是咎由自取。”葉雨冷冷說道。

“我讚同。”田晉道:“剩下的百分之十看今晚情況。若有幸在雲雅酒店見到她,那麼徐宏誌的死就未必是咎由自取了。”

“你認為她也有可能是酒店本身的鬼魂,而非特意衝著徐宏誌去的。”葉雨承認,這個說法不無可能。

“是的。”田鵬曦道:“就像我們上個月在大連的家酒店遇到的情況一樣。所以我要考慮的全麵一點”

“你說的有道理。仔細一些總是沒有錯的。”葉雨點頭讚同道。

此時,汽車彙入車流,Q7在田鵬曦的駕馭下繼續前行,在昏暗的天空下駛過古城的每一條主要幹道。它就像一條盲目的魚,在車流,人流彙聚而生的海洋中穿行不息,不停歇的向前。就像他們這些執行者,在魑魅魍魎,妖怪隱居的塵世汪洋中,無法停下腳步,不斷行進。雖然他們每個人都因與地府簽訂契約而擁有了驚世駭俗的能力,也正因這些能力,他們必須向看不清未來的未知方向前進。

如此生活很悲哀,很無奈,很頹敗。

此時,昏暗的天空驟轉陰沉無比,狂風呼嘯,眼前景象宛如乾坤倒懸,陰陽顛倒,白日瞬間淪為黑夜,一場暴雨即將席卷而來。

果然,就在幾滴微不足道的雨滴落在車窗後,“劈裏啪啦”的脆響倏然響徹耳畔,豆大的雨珠毫不留情的敲打在車子上,好似詩中所訴的那般“大珠小珠落玉盤”。而那囂狂肆虐的風,也在這雨中無所忌憚的施展著它的狂暴。

Q7衝破重重雨幕,黑色的車,如一把漆黑的快刀,鋒芒無儔,斬破荊棘;也如在七海中無懼風浪,披星戴月漂洋過海的飛翔的荷蘭人號一樣,執著的勇往直前,穿梭於滿目風雨的古城之中。

說不定,哪天當你因暴雨被阻攔在商店,辦公樓或者餐廳時,透過落地窗向外觀看就會看見一輛黑色的Q7在風雨中如一艘鋼鐵戰艦般昂然無畏的馳騁。到了那時,你可不要認為駕駛者是不要命的神經病或者瘋子,請你原諒他們因自身特殊的工作而變得古怪,不可摸索的神經和心態。

畢竟,他們有自己無法想家人訴說的難言之隱,他們的心理存在著很大的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