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讓我更加不安。”田鵬曦神色凝重道。
葉雨一聲不響的看著田鵬曦,有如此兄弟,此一生值得了。
“開玩笑的。你認真了?”葉雨嗬嗬一笑,打破略微壓抑沉重的氣氛。
“兄弟,別開這樣的玩笑,它讓我笑不起來,也並不好笑。”
“冷笑話而已。”葉雨微微一笑,對田鵬曦嚴肅的表情不以為意,“話說回來,應該可以離開了。我想,已經沒有繼續待下去的必要了。”
“嗯。”田鵬曦轉身凝神掃視了房間最後幾眼,淡淡道:“我們短暫休息半天,然後主動出擊。”
“那個女鬼最好是美女,否則今夜就真的白熬了。”葉雨嘴角勾起一抹色色的笑容,但若是有人仔細觀察,便會在細微處發現,他的目光,清澈幹淨,毫無邪意。
從酒店悄然走出,雨仍未停,葉雨謝絕了田鵬曦載他回家的好意,自己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位於新華路549號巴黎經典小區的家。
家的溫馨和舒適,令葉雨頓時生出倦意,他已懶得進臥室,把西服外套放在沙發一角後,直接就在客廳的沙發上躺下。
方一閉眼,腦海中便湧現出宋宏誌的慘狀。說來也怪,這幾年來也見過不少屍體,但還沒有哪具屍體能給他如此深刻印象。那充斥著殘忍血腥,暴力狠毒的殺人手段,宛如古時車裂極刑。
車裂,又稱五馬分屍,實行方法很簡單,把受刑者的頭和四肢用繩子套住,再把繩子的另一端套在五匹馬身上,令五匹馬向五個方向奔跑,此時,巨大的力量可以在一瞬間輕而易舉地把受刑者撕了成六塊,使其死無全屍。在古代,它是諸多慘無人道的酷刑中的一種,著名的法家代表人物——商鞅,更是使車裂名傳千古。
中國是世界上酷刑曆史最悠久的國家,五千年的曆史進程中創造出了臭名遠播的二十三種毫無人道可言的酷刑,至於那些隱藏於曆史陰影之下鮮為人知的酷刑,更是多不勝數,人類的才智,在刑罰之途上展現得淋漓盡致。
此時想來,徐宏誌的碎屍與車裂之刑下的碎屍相似度基本已達到百分之九十,若非因為四肢的傷口不夠整齊以及多餘出一個男性的下體,它們便可以完全相似了。
等等,車裂?
葉雨睜開雙眼,眼中浮上一絲疑惑,他想了想,旋即又搖了搖頭,把腦中的想法否決掉,不,不是車裂,也不會是遭受車裂而死的鬼魂所為,因為在如今這個時代已經不會再有車裂這樣的殘酷刑罰存在了。如今的社會是法製社會,是人性化和諧社會,源自古時的酷刑,已在人道主義精神下滅亡。
想到此處,葉雨重新閉上眼睛,距離天亮還有不到三個小時,應該休息一下了。不知為何,他隱隱感覺徐宏誌這件事中似乎隱藏著什麼,雖然現在看不明朗,但,也許在調查中或者調查之後,就會有驚人的發現浮現眼前。
對此,他期待著。
別以為他是變態,不盼著事少盼著事多,如果你是執行者的話,你也定會如他一般期待著。這就是執行者之間才能明白的痛楚,當他們在辦理及調查這些靈異事件,他們會在不在不知不覺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被詭異和神秘所吸引,產生一種病態的亢奮。
可以說,這是一種令人無法舍棄又厭棄的職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