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約有十數人,除了一個穿著紫色長袍的鷹鉤鼻老者外,其餘之男女弟子皆是十分年輕,背負長劍,穿著一身白色劍士勁裝。此刻船上喝彩連連,兵刃碰擊聲不斷,卻是兩名女弟子正在比試劍術。但見劍光霍霍,人影翻飛,兩人一時之間卻是難以分出勝負。
紫衣老者微微頷首,撚須而道:“明月和紫璿這兩小丫頭倒是了得,竟然將這套‘玄光分影劍法’練到了第十重境界,隻怕再回到棲霞山時兩人都要有所突破了!”老者身邊跟著一個年輕人,相貌雖也十分普通,但一雙眸子卻是炯炯有神暗藏劍光叫人不可忽視,嘴邊一茬短須,看上去年紀卻是較其他弟子年長一些,聽聞老人說話,他笑了笑,道:“師叔說的不錯,兩位師妹天資都不錯,弟子我在她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才將‘玄光分影劍’堪堪修煉到第七重呢!”
紫衣老者嗬嗬一笑,說道:“榮塵啊,你也不要自謙了,如今我們棲霞劍派可就指望著你能扛起大梁了,這次雖隻是去天絕峰祝壽,但隻怕到時各派精英難免會有一番比試。”
榮塵微微一歎,說道:“聽說那個人如今已經道境圓滿了,這次恐怕是不屑於出手了吧!”
兩人一陣沉默,忽聽一個女弟子喊道:“你們看,那裏有個死人呢!”這一下倒是吸引了不少人,那明月紫璿也停劍罷鬥圍觀了上去。紫衣老者和榮塵走了過來,微微蹙眉,說道:“先撈起來,看還有救沒救!”說罷,立即有兩個男弟子找來一張漁網,一網撒了下去,將那“死人”緩緩的拽了起來。
這“死人”不是別人,自然便是薛慕了,待被拉到船上,眾人扒開漁網,將他拖了出來。一個男弟子翻開他眼皮瞅了瞅卻還有幾分光澤,再一看卻還有微弱的呼吸傳出,欣喜道:“還沒死呢!”
榮塵微感驚奇,說道:“曹師弟,先救醒他。”“好的,大師兄!”那男弟子說完將薛慕扶著坐在地上,一掌拍在薛慕小腹上,將薛慕腹中的積水全都帶了出來,然後雙手結印向薛慕心脈處度去一口真氣。若是在平時,這一下也早該醒來了,可薛慕依舊緊閉雙眼,沒有半分醒來的跡象。那姓曹的弟子心感怪異,隻道是自己這口真氣薄弱不足以喚醒薛慕,索性又輸出一股較為濃鬱的真氣,但如此這番薛慕依舊不見醒轉。姓曹的弟子不禁有些氣餒,自己好歹也算是棲霞劍派的精英弟子,但眼下在師叔和諸多師兄弟姐妹麵前卻是連一個溺水之人都救不過來那也是有些太丟人了吧。
想到此處,竟是催發全身真氣出動,大不了今日功力打些折扣日後修煉回來便是,但是這個臉麵卻是萬萬丟不起的。就在此時忽覺薛慕體內流竄出一股不同於他的真氣的異種真氣,起初還十分微弱,但遊走於奇經八脈之間卻是不斷的蠶食著他輸入薛慕體內的真氣,他驚恐不已想要撤回真氣時卻發現那股異種真氣卻也壯大了數分,竟是膠著他不放。霎時間,姓曹的弟子臉色漲紅,滿頭大汗,紫衣老者率先發現異樣,眉頭一擰,一掌隔空拍向薛慕胸前。
這一下總算將兩人分開,薛慕吐出一口鮮血又直直的倒在地上。姓曹的弟子卻也是受傷嚴重,雖不曾吐血卻是足足打坐一個時辰才緩過神來,如今一番遭遇倒是叫他功力損耗十分嚴重,沒有個兩三年怕是恢複不過來了。
這一變故突如其來,眾弟子麵麵相覷。榮塵道:“師叔,這少年身上似乎透著一股詭異竟將曹師弟的真氣吸取了一小半,您看該怎麼處理?”
紫衣老者道:“這孩子還沒醒過來又能怎樣呢,先帶下去給他換身幹淨的衣裳,等他醒過來再好好問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