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的細雨中,昏黃的路燈泛著蠟黃的光暈。路燈下,兩個相抱在一起的影子一動不動,很久很。毛雨漸漸又大了起來,兩人的發絲滿是晶瑩的雨珠,在暗夜的光中似神聖的點裝。
陳易可看了看藍溪,伸手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痕。
"不要哭了啊,傻瓜。"他以一貫溫柔的語氣說道。
"可我就是不想失去你嘛!"她似個小孩躲在他的懷裏。
看著貼在懷裏撒嬌淘氣的她,他心裏突然看到她內心的柔弱和渴望。
"嗯,知道,我也才不會讓你跟別人跑呢。"他笑道。
藍溪露出淺笑,又鑽到懷裏,親昵道:"要是天天貼在你懷裏該有多好。"
“嗯嗯。”說完,他用自己高挺的鼻子挺著她的鼻子,然後兩人破涕而笑。
"不要生氣了好不好?"他用手輕輕挖了一下她的鼻梁,她點了點頭。
正當陳易可開口說回餐廳的時候,藍溪卻搖了搖他的手,像個小孩子央求道:
"那我們去吃烤串吧。"
在他的印象中,所看過的愛情影視劇中的女主角,隻要生氣的時候總會提出去吃冰激淩,所以也見怪不怪,他甚至認為她也會提出去吃冰激淩。可當藍溪提出要去吃烤串,他也不為自己一開始的錯誤想法感到驚訝,因為他也知道,藍溪很喜歡吃烤串,知道她以前寧願不吃飯不喝水也要攢著錢去吃烤串的壞習慣。以前隻要藍溪考試考砸了或是遇到什麼讓她傷心難過的事,他就請她吃烤串,雖然那時他們還沒在一起,但她跟他說,這個壞習慣隻有她隻告訴他。
“好,聽你的,出發,燒烤攤!”他擺出一個向勝利衝鋒前進的戰士一樣的架勢。
“嘿嘿,好傻的樣子。”她看著他,笑出潔白整齊的牙齒,嘴裏呼出像棉花糖一樣的白氣。
兩人都沒帶傘,陳易可把她躲在自己的大衣下,兩人撐著大衣,行走在滿世界的朦朦朧朧的夜雨裏,看著朦朧的夜雨就像夢裏冗長的夢境。寬大的街道仿佛隻有他們腳步的聲音,偶爾有一輛車從路旁駛過又消失在黑暗裏。陳易可仰望著夜空,幻想著星辰點綴的蒼穹,細雨一粒兩粒落入他的瞳仁。昏黃的路燈光照亮著斜飄而下的細細毛雨,兩排整齊線性的路燈蜿蜒通向黑暗深處,盡管無法預知黑暗前方會發生什麼,他決定跟她走下去,保護著她,他已經傷害了一個女孩,不能再讓身邊的這個女孩再受到同樣的傷害。
他們走過幾個街道,拐過幾個街角,他們曾經熟悉的烤攤,都隻剩下一地混著雨水的記憶的餘溫。又轉過幾個街口,才看到一個冷靜的烤攤,稀稀落落的幾個夜客,三三兩兩地坐著,嘴裏不時吹出團團白氣。
藍溪興奮地用雪白的小手點著她最喜歡的串,陳易可付了錢,順便又要了罐啤酒。看到此狀,她暗自不爽地說道:"哼,想一人獨醉樂逍遙啊?"
擺出一副要不醉不休的架勢,"老板,再來兩瓶啤的!"
“好嘞!”一旁的老板娘笑盈盈地答道。
陳易可隻是笑了笑,去付了錢,抓過那兩瓶啤酒。兩人對坐著,由於人少的原因,剛坐下,串便端了上來,在餐廳的時候已經吃過飯,所以藍溪點的也不多,烤串一端上,便張開小嘴吃起來。
陳易可不想吃,他倒上酒。
"你不吃?"
陳易可搖搖頭,吞下一口酒。
剛轉好的心一下又落入穀底,她慢慢吃著,對這些串似乎有些挑剔,撅著小嘴。
"那。。。除非你喂我。"他見狀,裝萌道。
"哼,才不要。"她頭轉過去,原本自己又生氣了,可一看到他傻傻單純的模樣感覺自己想得太多,轉過頭去的時候,她又笑了。
陳易可像個長頸鹿,把脖子伸到她麵前,她瞬間被逗笑了,拿著烤串直塞到他嘴裏。
後來,變成了他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