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熱誠的台灣同學(1 / 2)

回首望東京5200

回到教室,許桑正伏在桌上呼呼大睡,其他的同學也陸續回來了,有的端著紙杯咖啡喝著,有的吃著水果。

我同鄭桑坐下翻看那本《招工指南》,看到有招洗碗工或女侍應生、時給(即每小時工錢)600或700元、地址也在新宿附近的便剪下來。旁邊一位三十多歲、文質彬彬戴眼鏡的男生也湊過來幫著參考。另一個也戴眼鏡、二十多歲很年輕的陳姓男生說:“放學後我和曾桑陪你去打電話,我教給你怎麼說。”

鄭桑說:“對了,讓他們倆陪你去,我沒時間,我那兒子嫌洗盤子太累,哭著死活不幹了,我還得替他找份工。二位拜托了,幫幫她,初來乍到什麼也不懂。”

那二位眼鏡連連點頭:“沒問題,誰剛來都有困難,應該幫忙的。”

幾個台灣女生便取笑:“二位蠻有騎士風度嘛。”

曾桑笑道:“你們不幫忙還說風涼話。”

其中一個叫林麗純的說:“誰說不幫忙了?喂,大家出去吃飯時都幫著打聽一下,看有沒有飯店要用人的。”

其他同學都含笑答應著,並勸慰我別著急,說一定會找到工作的。我心裏很感動,覺得台灣同學真是親切、熱誠,他們斯文大方而有禮貌,尤其是女生,不論外貌醜俊,說話都輕輕的、軟軟的,真的同看過的台灣電視劇裏的人一樣。我開始悄悄地喜歡這些同學了。

放課鈴一響,許桑和鄭桑便像趕什麼埸似的跑掉了。二位戴眼鏡的台灣男生陪著我到一家飲食店坐下,要了三杯果汁,便開始翻那本《招工指南》,挑了幾個條件可以的他們倆就去櫃台打電話,我看他們撥了幾次,說完就回來了。

我急切地問:“怎麼樣?”

他們說:“時間不行,都是白天,要上課的呀。有二家招洗碗工,中午就有人去了。其實做洗碗工的最多,那些不會講日語的、在語言學校的就讀生都幹這個,所以洗碗的工作更難找。你會講日語,還是當侍應生端盤子、點菜吧。”

我歎了口氣,有些沮喪,曾桑安慰道:“走吧,明天再買一本試試。”

他們倆又搶著付飲料錢,最後還是老大哥曾桑付了。我們一邊往車站走一邊談著,不像剛認識的海峽兩岸陌生人,倒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般無拘無束。

陳桑說:“我們住在武藏野,你住在川崎,離我們的住處太遠,否則可以到我們那兒打工,我們還能照顧你。”

曾桑也說:“是嗬,我們倆打工的地方是個有名的大飯店,幾乎每天都招女侍應生。不過幹到11點多,再換二次車,恐怕你就趕不上末班的小田急線了,還是在學校附近找吧。”

這時已走到地鐵站的入口處,他們倆下樓梯,我說:“拜拜。”

陳桑奇怪地問:“你不坐車嗎?這是新宿三町目,離新宿站還有二站地呢。”

我搖搖頭:“不,我走到新宿站。我的通勤票隻能坐小田急線,不能坐地鐵,再見。”說完掉頭急步走了,我怕他們說為我買車票。我知道二站地快走也要二十多分鍾,但我隻能這樣,因為我要省下這份車錢。